见常小天欲言又止的模样,叶长衫反倒来了兴趣,说道:“别急,刚才你藏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
常小天脸一红,慌忙捂住被子边儿,说道:“有啥好看的?咱赶紧走吧!”
叶长衫哪里肯依?走上前去便要掀开常小天的被褥。常小天虽然也是修为不敌,但他哪里是身体强如猛兽一般的叶长衫的对手?见挡不住力大如牛的叶长衫,常小天只好投降,说道:“得、得、得——让你看让你看!不就一条破裤子有啥好看的。”
只见常小天一把掀起被子,随后一条旧裤子出现在床上,裤子看上去并不新,膝盖处还有一个洞。
叶长衫一脸失望的松开手,可就在此时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丝异样,他伸手从被子压着的地方抽出一根线头,而后不停地拉着直到最后拉出一根细针,看着这跟穿着线的绣花针以及破了洞的裤子,再回想方才常小天坐在床边的姿势,叶长衫不可思议地看着常小天,问道:“不会吧?你这是再补裤子?”
见被叶长衫发现,常小天彻底放弃抵抗,无奈地说道:“对!我是在补裤子!”
叶长衫似笑非笑地打量起常小天来,眼中充满了稀奇,他是万万没想到,常小天这个大大咧咧出身将门的军大汉竟然会亲自缝补。
看着叶长衫笑而不语的表情,常小天说道:“这条裤子是我娘去世前亲手替我做的,本想等我成年后送我,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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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衫立马将笑容收起,此时再看看常小天,一股从未有过的忧伤浮现在他脸上。
“我娘给我留下的也就这条裤子了,这些年缝缝补补一直穿在身上舍不得扔,有它在我心里便更安稳一些。”
是啊,自己又何尝不思念父母?叶长衫也不禁想起自己一直留在身边的那本《千字经》,每每看到那本书就好像父母从未远去一般。
二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窗边,纷纷陷入各自美好的回忆。
忽然,常小天笑了一声,他将被子重新盖好,说道:“咱俩在这干啥呢?两个大男人正事不做光在这儿矫情,走走走!赶紧带老子去看看那玩意儿。”
叶长衫的思绪被打断,见常小天又恢复了没心没肺地模样,他也笑了笑以示回应,随后便带着常小天去安放巨弩的地方。
来到一个僻静的崖洞,只见一个石棺形状的巨大物体被一块黑布遮住。崖洞深邃幽静,炽热的骄阳竟完全晒不到此处,酷暑中崖洞深处竟传来丝丝阴凉之风,配合着黑布下隐隐散发出的浓浓杀气,饶是久经沙场的常小天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惊醒黑布下的恐怖‘恶兽’。
在绕着巨弩转了好几圈后,常小天终于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卧槽,这他娘的也太大了吧?”
说归说,常小天却迟迟没有伸手去触碰,因为他潜意识里已将这台可穿天洞地的巨弩当成有灵魂的‘蛮荒恶兽’,除了他的主人叶长衫,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摸它。
见常小天有些拘束,叶长衫得意地说道:“看看?”
常小天眼中露出一丝兴奋,他盯着黑布用力地点了点头。
只见叶长衫双手抓住黑布边沿,随后用尽全力将它向空中一掀,与此同时,崖洞深处忽然吹出一阵劲风,宽大的黑布顺势在空中扬起,‘蛮荒恶兽’的黑色面纱终于被揭开!
纵使阴风扑面,但常小天的双眼仍眨也没眨一下,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巨弩,生怕错过什么。待黑棺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他眼前后,他这才眨了眨干涩的双眼。
“那……那个杀死宁仇栾的玩意儿,就……就藏在里面?”常小天难以置信地问道。
叶长衫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拍了拍黑棺坚硬的外壳,像是在安抚老伙计一般。
“真他娘的凶残啊,这玩意儿要是射老子身上,只怕老子会四分五裂吧……”
常小天是见过宁仇栾的,在他印象中宁仇栾的身材和熊一样,一身修为也是深不可测,这样一个天玑强者当初便是毫无抵抗地死在眼前这‘恶兽’之下,且其死状可谓惨不忍睹。况乎这只‘恶兽’曾经也重创身为天枢强者的阁主,常小天区区大满境,这怎叫他不心存敬畏?
感受到常小天的震惊,叶长衫笑着说道:“看好咯——”
叶长衫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将巨弩的底座固定好,虽说他对这个已十分熟练,但一通操作下来还是让他有些气喘吁吁。在短暂的喘息后,叶长衫用力将能触动整台巨弩里面机关的铁环往外一拉,黑棺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剧烈的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