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心粗,嫂子始终是外人,难道爹娘也心粗?
即便家里有糟心事,也不该忘记。
相公帮了他们那么多,口头上的谢有什么用,连基本的礼数都做不到。
陈芸娘想,有来有往,以后回娘家还是按照习俗送礼就好。
周诚没想那么多,他帮陈家完全是看在陈芸娘的份上。
要向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喂草。
笼络人心就要投其所好,为她解决忧心之事。
陈芸娘除了女儿外,最在意的就是娘家人,他帮她娘家人,她就会越发死心塌地的对他。
且陈芸娘很有做主母的风范,头脑精明,有容人之量,以后可以把财权交给她管理。
小主,
许氏每天都盼着周勤回村。
从年二十八盼到初六才把人盼回来。
周勤跟和寡妇成亲后,只回过一次大营子沟。
虽说是娶,但在乡邻眼中他就是上了和家的门。
周铁锁服兵役,如今许氏当不了家还得依靠周信过活。
周勤在周家的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离了袁家,周信不相信他还能考上举人老爷,能考上秀才就是周家烧了高香。
周信自然就不会像以往一样对他。
只有许氏还把周勤当个宝。
“瘦了,和氏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会照顾人的,瞧你瘦的,老二媳妇,杀只鸡给三郎补补。”
许氏摸着周勤的脸,心痛的直抽抽。
和氏克死前头的男人,那就是克夫命,这种女人怎么能要。
她担心自己最宝贝儿子也被和氏克了。
和氏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娼妇,她骂不过打不过。
这次和氏没跟周勤一起回来,她反倒还松了口气。
“谢谢娘,和氏对我很好,院试在即,儿子不敢耽误学业。”
周勤脸色却算不上好。
和氏并没有她说的那么有钱,除了房子,总共只有不到八十两银子,与袁家无法比。
这么点银子,根本无法支撑到他去京都赶考。
答应给他的五十两,前脚给他,后脚就以疏通书院关系为由要了回去。
周勤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没有任何进项,为了省钱,只能在吃食上省。
吃的差,要念书,还要满足和氏的需求,身体自然就扛不住了。
此次回来就是为了许氏手里的银钱。
许氏的银钱不给他,早晚会落到周信的手里。
许氏一听越发心疼:“念书重要,三郎也得仔细身子。”
李杏娘见周勤两手空空的回来,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小叔子和弟妹过年怎么不回来,公爹去了军营,娘还在呢的,怎么连规矩都不懂,还是读书人呢。
就算如村里人所说你是去给和家做赘婿,那初二也该回来一趟不是。”
李杏娘已经对周信失望透顶,对许氏和周秀无比厌恶。
她过的不好就不想让他们好过。
李杏娘的话虽刻薄,倒也说的没错。
周勤的脸清白交加。
许氏见不得人欺负周勤,扬手就给了李杏娘一耳光,厉声怒骂:“贱人,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给我滚去杀鸡。”
一直没吭声的周信抬起眼帘,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娘,杏娘也没说错,你要觉得三郎更孝顺我不反对你跟秀儿去和三郎住。
养老粮食大哥给多少我就给多少,绝对不会亏待娘”
磨了这么久,许氏不给他一个铜板。
他看到许氏就厌烦。
许氏噎住。
和氏那泼妇敢跟动手打婆婆,她和周秀去和家住,能活过一个月吗?
周信虽不孝,但李杏娘和另外四个女人还是不得不听她的。
两相一对比,她自然不会跟着周勤。
除非周勤休了和氏那泼妇。
“快去杀鸡,远的不说,等你兄弟考上了秀才,你不得沾他的光。”
家里有个秀才,朝廷能免了赋税,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周信笑笑:“娘说的是,杏娘,让她们杀鸡。”
跟袁玉竹退婚前,周信是相信周勤能考上秀才。
现在么,他是不信的。
和氏一看就是不安于室的人,周勤不想被人嘲讽是龟公,就只能喂饱她。
哪还有多少精力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