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现在对冯彩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她生气。
晚上,余政委翻来覆去睡不着。
冯彩娥被他折腾得睡不着:“你干嘛呢?还不睡觉。”
余政委:“明天可能有雨,我腰疼得睡不着。”
余政委的腰是老毛病了,平时没事,一到阴天下雨,就会疼得难受。
冯彩娥:“你明天去春宜那里看看,我之前问过她,她在楚州的时候,看得最多的就是你这种伤病,都是军人去看的,她都给治好了。”
余政委不太信:“你之前不是说她擅长妇科?现在又擅长骨科?我看过那么多医生都没用,她也治不好的,忍忍就过去了。”
余政委想忍,不过冯彩娥不让他忍。
翌日一吃过饭,就拉着他去了梁春宜的诊室。
“你的腰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里面有个东西没取出来。”
余政委瞬间抬头看向她:“对,有个子弹,卡骨头里了,当时条件没法取,现在也取不出来了。你有法子治?”
梁春宜:“我只能尽力给你治疗,但是子弹我也取不出来。我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像现在这样疼,阴天下雨也不会这么痛苦。但是百分百回到以前健康的时候,我保证不了。”
余政委:“能缓解疼也行。”
“针灸,药膏还有喝的中药。”梁春宜说:“你的病严重,都需要。”
余政委还在犹豫,那边冯彩娥已经点头了,余政委只能跟着梁春宜去里面做针灸。
余政委的腰已经疼得直不起来了,刚刚看病的时候都一直弯着。
但是等梁春宜的针扎进去后,他脸上的痛苦慢慢开始消失,趴在床上,舒服地舒出一口气。
“你针灸,和别人的不一样,我现在感觉腰暖暖的,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梁春宜:“等治疗一个疗程结束,你会更舒服的。”
昨晚上余政委就没有睡着,梁春宜给他扎好针,因为太舒服了,他不知不觉就趴床上睡着了,在外面诊室,还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冯彩娥高兴得不行,握住梁春宜的手满脸感激:“春宜,太谢谢你了。昨天老余的腰疼得一晚上都没睡着,你一扎他就能睡着了,你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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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宜:“嫂子,不用谢,我是医生,给病人治病,缓解病人的痛苦,这是我的职责。”
冯彩娥:“那也要谢谢。”
梁春宜只能朝她作无奈地笑。
*
1977年十月二十一日,一则消息的宣布,整个家属院都沸腾起来。
高考恢复了!
那些没有去当兵,工厂也没进去的高中生,全高兴得不行,他们没有工作,但他们可以考大学了!
梁春宜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有家属问冯彩娥借高中的课本。
余腾跃在学校成绩不错,虽说不是顶尖,但也认真学了,课本上记了不少笔记。
家属院的都知道,余腾跃考上了工厂,那课本肯定用不上了。
因此有家里孩子平时学习不行的,就想借余腾跃的书回家看。
梁春宜听到冯彩娥直接拒绝了:“不行,小跃的书他还要看呢,你去找其他人借吧。”
但现在,哪里还能借到书呢,一向被大家看不上的高中课本,一下子成了香饽饽,废品站都涌进去一堆又一堆找书的人。
梁春宜傍晚回家,又接到了她爸妈的电话,问她的想法。
“你以前也是高中毕业,有没有想继续深造的想法?”
梁春宜:“爸,我不去上大学了。我现在需要学的东西不是大学能教我的了,中医更需要的是实践。而且我是跟着张老学习的,这比在哪个大学上学得都好。”
张老以前也是在大学代课的,不知道多少学生想被他收为弟子,而且她现在是属于学成出师了,没必要再进大学学那些她已经会的基础知识。
梁文正:“好,我和你妈妈知道了。我们想你高中毕业,可能会想再上个大学,如果你需要什么资料,我和你妈妈给你寄。不过不上也没什么,你现在确实不需要再上。”
梁春宜想了下说:“爸爸,那些学习的资料,你要是有就给我寄来吧。”
梁文正也没有问她干嘛,只点头:“好。”
梁文正的资料还没邮寄到家属院,梁春宜接到了张老的电话,给她布置了个编书的任务。
“老师?我?编书?”梁春宜不敢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