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状况扑灭一切声音,许久过后,人群中有人压低声音说道:“看吧,煤气爆炸了。”
我的判断和说话者一样,也觉得是煤气爆炸。
学校范围内共有四个饭堂,分别是一号饭堂、二号饭堂、三号饭堂,以及教师饭堂。不过,需要使用罐装煤气的可不止这四栋食堂,还有水塔餐厅,食品街各类饮食商铺等。若都出现三号饭堂那样无人看管且灶火点燃的状况,那其中一处发生煤气爆炸也不足为奇。
很快有人反驳道:“煤气爆炸的声音要更浑厚一些,这更像是汽车油箱爆炸的声音。”
话音刚落,立马有人驳斥:“这还能听出个类别来?说得好像你听过似的。”
有人接着调侃道:“网络视频里的声音与现实大着呢,哈哈……”
这话里充满讽刺,意思像是说某人只会网络敲键盘,不会点实际。这么一搅和,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好在,不乏有冷静者:“事态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不排除是战争爆发或恐怖袭击。其余人或许都避难去了,唯独我们没有收到通知。”
“打仗?米帝打过来了?”
“呃……你们都是神经病,我看只是单纯的爆胎,大货车那种级别。”
“嘭~”
又一声巨响毫无征兆地袭来,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大家的呼吸声明显加重,恐惧的氛围像烟幕般开始扩散。
“大家听我说,目前的状况虽然还没有清晰的结论,但按态势判断,某种危险似乎在逼近。这种危险无论是不是战争,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尽量远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离开去哪?”
“去学校外面,大学城外面,反正往人群多的地方去,喔,当然啦,去一些机构或单位也行。”
说这话的人是二班的王浩华,现场少有的能冷静下来的人。他提出的建议还算合理,加上他的“学生会会长”这重身份,现场响应的人有很多。
其实再多的身份也没用,危难关头,跟着谁能活下去,跟着谁会倒大霉,大家心里都有各自的标准。但若把大家的标准都排列出来做个统计,还会是王浩华的支持率最高。要论为什么,和个人的平时表现离不开干系。比如说我,经常脱离群众,做事不积极,绝对没人想要跟着我。与我完全相反的王浩华则不同,他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班级里的各大事情都能操办得很好,像合班的团建活动,班级歌唱比赛,和外系的联谊活动等等。二班的班长虽然是陈珊珊,但主心骨实际上是王浩华,若非他分身乏术,陈珊珊没机会当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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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班的都紧跟着王浩华的步伐,一班,也就是我所在的班级,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类似于王浩华似的主心骨人物,所以一班的自然也跟着前者相继离开。
现场又独留下我一人,只有那“呼呼”的风声与我作伴。要问我为什么不跟着一起离开,原因很简单--我很少会随大流。与见解独特无关,有自知之明的我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吊车尾总会被人抛弃。
风还在喧嚣,我本想大喊几声,让坏心情也跟着这风一起远去,但心情转瞬又平静下来。稍作思考,我决定还是按原先想法行动——去找寻杜莱优。
实验楼从高空俯瞰是由两个“口”字凑成的“日”字形平面,而类似这样结构的建筑共有八栋,每栋都不低于六层,相互之间有连廊作为连接。东边的三栋统称实验楼,整体八栋称作综合楼。
我不想和前面的大部队重合路线,于是通过连廊走到隔壁那栋楼。
形单只影的我怀揣着不安的心情一步一步踏下楼梯,才刚下到三楼,“形单只影”又变回了“三五成群”。
四位没有跟随大部队的同学像雕塑般伫立在下方的楼梯台阶上,既不上又不下,完完全全地把楼梯给堵死。安静把狭小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我甚至能听到其中一位同学粗重的呼吸声。现场的气氛相当微妙,让人很不舒服,像被只无形的手掐住喉咙但又没有使力的那种感觉。
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并踮起脚尖往下看,视线绕过前方的“雕像”们,可以看到楼梯反方向的另一段有一位女生站立在那。如若她再踏上一级,就会来到楼梯转折的平台上。
这位女生大家都认识,一班班长许静。对于认识的人,却做出不敢靠近只敢观望的举动,着实让我不解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