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瞧着年纪尚轻的小葵,在七八个青壮男子的包围下,被撕扯掉衣裙。
她的哭嚎声回荡在屋内,被无数的欢声笑语所盖过,但在他听来却无比刺耳,因为其中还夹杂着哭脸面具那令他憎恶的笑声。
一个满脸凶恶的山匪靠近他,他认得这人,这是匪首,昨天在匪寨殒命,此刻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姿色不错,跟着我吧。”匪首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随后,挑起下巴的手极其自然地滑到了他胸口,就像是在挑选路边摊位上的货品一样。
他怒极,下意识要调动灵蕴,一拳将面前这男人打碎,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到从自己嘴里吐出一句:
“求求你,放过我妹妹,我做什么都可以。”
泪水划过他的面颊,接下来的画面让他永生难忘。
他为了妹妹,在匪寨里当起了“压寨夫人”之一,他们出去“挑货”的时候,他有时会假装受伤的女子在路边哭泣,引起过往行商和路人的注意,好让自己的“弟兄们”得手。
为了妹妹,他为匪首和弟兄们物色更好的“货色”,然后趁着他们享受和玩乐,拿点桌上的剩饭剩菜去牢里喂给衣衫不整的妹妹吃。
直到有一天,有个山匪的腰带落在了牢房里,妹妹用它挂在房梁上,吊死了自己。
他终于崩溃了,趁着大家都在玩乐,从山下沟壑里的死人堆里把妹妹捡了出来,在自己的木屋里藏好。
之后,他彻底沦为了山匪的一员,看着那些人饱受折磨,看着那些女子被肆意玩弄,他莫名地感到欣慰和高兴。
有一天,他将匪首伺候的很好,于是匪首把去城里采买的机会给了他,这是个可以捞油水的活儿,其他人都羡慕极了。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他把妹妹的尸首藏在了马车里,然后带着她到了郡城附近。
他记得流亡的路上路过城东,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山村,于是她把妹妹带到了那里。
这里远离匪寨,是回家的方向,他打算把妹妹先埋在这里,等到自己能够离开匪寨了,就回来把她带走,带回家乡安葬。
刚一转身,他看到了一张惨白的面具,和一身猩红的长袍。
“啧啧,多么凄苦的人儿哟。想不想你妹妹活过来?”
看到哭脸面具,刀鬼忽然惊醒了过来,他没有说出嘴边那句“想”,眼前的画面瞬间模糊。
这是记忆!这是赵小芳的记忆!
他痛苦地蹲坐在地,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仿佛都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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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遇到哭脸面具之后呢?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继续经历下去,想知道哭脸面具是如何寄生在别人身上的,后来在沁心坊遇到的那个男人又是做什么的。
“刀鬼!”
阿泠的主魂忽然阻挡在他面前,他再也看不下去自己折磨赵小芳——他从裂魂症中恢复了过来,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看到赵小芳凄惨的模样,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不是哭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