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无术，术尚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也。”

“气海倒悬，以道为渠，以术为引，方可通神。”

“通神之境，当以身为基，以念为道，以法为术……”

包括林川在内，所有的学子，都沉浸在了这传道之音里。

往日里，那些晦涩难懂的典籍，此时就像是镌刻在了他们的神台之内，让人仿佛生而知之般，领悟了那些文字之中的道理。

学堂内，除了拨弄琴弦的灵音，就只有林川还残存着一丝清明，剩下的所有人都不设防的，沉醉在了悟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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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道之音，竟恐怖如斯！

林川只是听姜洛提起过所谓的“传道之音”。

那是所有乐师都梦寐以求的一种境界，不仅需要对“道”有足够深的感悟，更重要的是要音律，同大道之韵产生共鸣。

传道之音不仅可以用来教学，更是乐师的必杀之术，因为少有修士能抵抗“悟道”的诱惑。

一旦被传道之音打开了心门，进入了神台，那便成了乐师的掌中之物。

不管是在音律内种下某些暗示，还是接着修士开悟时，不设防的状态给予致命一击，都可以快速的解决敌人。

林川虽然明知道在这学堂之内，不会有什么危险，也知道这传道之音可以让他加深一些对道的理解，可他却依旧不想被带入那种不设防的状态，也不想理解别人眼中的道。

也许对于其他的学子来说，灵音的传道可以让他们触类旁通，可对于林川这样，已经找到了自己未来方向的修士来说，这些道只会让他变得犹豫。

情急之下，他只能把意识沉入了神台，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灵暗分身。

神台之内，林川苦着脸坐到了灵暗湖泊的岸边，幻化了一根鱼竿，把鱼线甩了进去。

站在他旁边的灵暗，大气都不敢喘，敖夜也感受到了林川身上的低气压，在湖里摆了一下龙尾，很不情愿的吐了点了口水出来，化作了几条锦鲤。

……

台子上，灵音早就停止了演奏，打量了一圈沉浸在悟道之中的学子们，便从纳戒中拿了话本小说出来，公然开始偷懒。

可她才刚书拿出来，就突然抬起头，望向了林川，因为所有的学子头上的那朵冷火烧得很旺盛，唯独林川头上的那朵，无比的暗淡。

“有趣……”

灵音饶有兴致的嘀咕了一句，便再度拿起了琵琶。

只不过调子却从“小弦切切如私语”，变成了“大弦嘈嘈如急雨”。

可那激昂的琴音却没有半分的外泄，而是宛若被满弓射出的箭矢，径直的冲向了林川。

“他妈的，老子躲都不起！？”

林川的神台内，风沙大作，突然袭来的杀意，让他直接丢了鱼竿，红着眼睛，撸起袖子就要出去跟灵音决一死战。

灵和暗赶紧拦住了他。

暗语速飞快的说道：

“父神！咱要是先动手可就输了，音律这一块，我也算是略知一二，咱们要用音律，打败音律，您相信我，我保准给您一个惊喜。”

林川却被那充满杀意的琴音影响得快要失去了理智，红着眼睛，大声问道：

“什么惊喜？你给我翻译翻译，什么，他妈的，叫惊喜！？”

“惊喜就是，您让我出去，保证一首曲子就给那小娘们给制服咯！”

“去。”

林川直接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让暗的分身瞬间就充斥了全身。

……

台子上的灵音还在想着，这无极宗的小武夫能坚持多久，才会迷失在杀意中，可台下的林川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和小左降临时不同，被暗控制时的林川，双眸连着眼白全都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周身也和泛起了黑雾一般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