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越来越大,连屋顶的积雪都有一些被吹了起来,武奎被寒风一急,立马就咳嗽了起来,胡越急忙扶着他快速进了屋,把窗子给关上。
胡越又出去给武奎端了一盆炭火进屋,放在床前,抬起头时,突然一怔,激动道:“大哥,好像出事儿了?”
武奎正准备脱衣服,转过头疑惑道:“怎么了?”
胡越走到门口,探出头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把门关上,走到武奎旁边,轻声道:“大哥,你不记得了,前段时间我们收到消息说,长岭县县令已经入长安了!”
武奎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和胡越对视了一眼,道:“你是说,有人冒功,抢夺了顾大人的功劳?”
胡越吞了吞口水,道:“看样子,似乎真的有人做了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了,这……可是杀头大罪,大哥,我们……”
“嘘,”武奎神色一动,道:“这件事情,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按照往常规矩,向陛下汇报这里的情况,就说接待了刚从长岭县出来的长岭县县尊顾青辞。”
“大哥,”胡越有些疑惑道:“我们为什么不像陛下明说,我们只需要派人去长岭县一打听,就能确认顾青辞说的是真是假,而且,看样子,他也不像在说谎啊?”
武奎摇了摇头,道:“老二,顾大人这功劳,可是直达天听,你想想,能够连这种功劳都截断的人,会是什么人,必定也是权势通天的大人物,这等大漩涡,我们招惹不起,能够帮到顾大人的,也只能如此,尽力而为了!”
…………
长安城已经入春,那贵如油的第一场春雨已经来了,在这夜里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从天而降,降到朱雀街的一家深夜还不打烊的酒馆上,顺着屋檐缓缓的汇聚成线。
一柄油纸伞,一个面容俊郎的青年,穿着一身书生青衫,缓步走进了酒馆,神情有些愁闷,缓缓收了伞,拍了拍桌子,朗声道:“小二,上酒!”
店小二正躲在角落烤火,听到有人点酒,立马站起来,恭敬道:“不知公子您要哪种酒?”
青年靠着窗户边坐下,抬眼望了望外面淅淅沥沥的春雨,嘴角一勾,道:“记得,顾兄曾经说过,杏花酒很不错,你这里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