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沉入江中,片刻又浮了起来,却是泛起了几截肚白。
陈含玉有些担心道:“它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袁饲龙笑道:“死了就再捞上来,先放血,再剥皮抽筋吸龙气。”
陈含玉故作苦恼道:“水流这么急,不好捞啊。”
袁饲龙不以为意:“没事,咱们人多。”
“我还没吃过龙肉呢,这么大一条龙,寸磔(cùn zhé,指的是碎解肢体,古代的一种酷刑)之后快马加鞭运回京城几座冰窖,够吃好多年了。”
“你倒是会吃,我老家有句诗怎么说来着?‘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唉,其实龙肉没什么好吃的,腥。”
陈含玉大惊小怪:“好啊老袁,独食不肥的道理你知道吧?”
袁饲龙摇摇头,“我没吃过,我就是猜的。”
白龙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大声密谋”,不敢装相,当即一个翻转,搅动江水。
掀起一个浪潮打上岸来。
李且来气机一绽,如火作焰,将浪头蒸干,当然,他只护住了自己周回的尺寸之地。
袁饲龙护住陈含玉。
大多数人都是被浇湿了身子。
何肆也是外放气机,不过却只能勉强抵御一二,顺带照顾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娄阳,两人只是湿了一些衣角。
白龙驱水,头颅昂起,盯着潮音桥下的斩龙剑,不敢逾越。
陈含玉见状,高声道:“何肆,该你出手了。”
何肆长出一口气,平复心情。
娄阳命人取来绳索在潮音桥系套。
何肆很快被四个士兵拖着,从桥上放了下去。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悬剑。
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小子何肆,奉当朝太子陈含玉之命取剑片刻,务祈垂许,望乞恕罪。”
何肆声如蚊蝇,在场之人只有李且来和袁饲龙两人听见了。
袁饲龙嗤笑不已,心道,“相互嫁祸是吧?你和陈含玉二人倒是绝配。”
何肆颤颤巍巍伸出双手,掰开已经锈红的铁丝,将悬剑握在手中。
一切都出乎意料地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