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小船却只是在水面不停打转,并不前行。
何叶皱起眉头,略带嫌弃道:“原来你不会划船啊?”
何肆虽然尴尬,却装作理直气壮道:“我的二姐,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划船?”
当初他跟着杨宝丹垂钓千岛湖上也是这般把持不住小船,最后还要杨宝丹亲手摇橹,那一日没有渔获,当然是怪罪他这个不称职的船夫了。
何叶闻言怔了怔,想着自家姐弟三个从小长在一起,何肆的确水性不好,也从没见过他划过船。
除非是这分别的四月时间他偷偷学会了。
这个弟弟小时候真是沉闷又无趣得很,除了练刀,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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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不三不四的李铁牛嘲笑过,说他们姐弟俩,一个是干啥啥不会,一个是吃啥啥不剩。
何叶不是会记仇的人,但李铁牛这一句看似随意的玩笑,她却记恨了好久,至今在巷子里遇到李铁牛都是别过头装作没看见。
山顶凉亭之中,何花看着伢子湖中转圈的小船,无奈一笑。
盯了许久,好在小船最后还是歪歪扭扭地前进了。
一旁无所事事的李嗣冲,也是嘲讽道:“连船都不会划,真是笨得可以。”
何花没有接话。
李嗣冲却是扭头看向她,问道:“你和那小子闹别扭了?”
“没有。”
何花摇头否认。
李嗣冲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杨宝丹是吧?”
何花没有说话。
李嗣冲点点头,“无可厚非,毕竟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小男人,出门一趟,多了个媳妇,换做谁都难以接受。”
何花抿住嘴唇,依旧不言不语。
李嗣冲却自顾自地说道:“这小子确实蠢笨,为人处世,一窍不通,不学无术,武功平平,你若不是个早就敲定价钱的待年媳,倒是的确有嫌弃他的资格。”
何花不是何叶,这点聪慧还是有的,哪里听不出李嗣冲这是在点她。
何花斜靠着栏杆,面色哀婉,她本不该如此弱柳扶风的,不知是因月事腹痛还是被戳心窝子了心痛。
李嗣冲一人自说自话,继续说道:“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不识好歹,只是就事论事,我接下来想和你说些过来人的经验之谈,你想听吗?”
何花虽然有些畏惧李嗣冲,但还是鼓足勇气摇了摇头,她不想听。
李嗣冲掀唇一笑,“你不想听啊,那我就不得不说了,毕竟我就是这么个讨人厌的家伙啊,其实你还挺聪明的,比你那憨傻的二妹和自作聪明的弟弟加起来都要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候就是容易多想,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腹中作数就好,叫人看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其实你也知道你根本没得选,因为你本来就是明码标价的待年媳啊,打个比方,我在人牙子那边买了一个女奴,放她十几年自由,这并不代表她就是自由身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吧?”
何花面色微白,嘴唇筛动,却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