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又是回到鱼龙坊,洞书巷,李嗣冲的一处宅院。
那叫何三水这个刽子手辛辛苦苦砍了一辈子头有了点积蓄才敢盼望的外城宅院,李嗣冲在寸土寸金的内城就有四处,三处是完全闲置,一处也不常住。
何肆有些厚颜这时候来打扰李嗣冲,但事急从权,也别无他法。
出面接待的依旧是红婵,这位红夫人,姜桂楼中大名鼎鼎的管事,被李嗣冲戏称少走几十年弯路,三十出头就已经“坐地能吸土,隔墙吸老鼠”的熟媚女人,这会儿面色带着两坨异样的酡红。
何肆是眼瞎看不到。
刘传玉却是非礼勿视,只是在心中摇头,到底是年轻人啊,还真是心甘情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现在命都吊着呢,还有本事想那档子事?
他是太监,不懂男女之事,对此大为震惊,却也只能表示尊重。
两人去到东厢,李嗣冲还是那样的形容枯槁,坐在床前,一脸黧黑。
何肆开门见山道:“李哥,麻烦你了,能不能带我去趟仪銮司诏狱?”
李嗣冲哼哼两声,说道:“知道了,现在就去……还有,以后我这家你就别来了,不是很欢迎。”
何肆闻言愣住,这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关系一下子就变疏远了?
李嗣冲站起身来,没好气道:“走吧。”
何肆说道:“现在倒是不急,要不再叫刘公公给你看一下伤势?”
李嗣冲呵呵一笑,“你还真是会慷他人之慨啊。”
何肆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开心了,小心翼翼问道:“李哥,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任何肆如何想也不会知道,眼下保命都难的李嗣冲,还有闲情逸致想那床笫之事。
李嗣冲不答,心道,“倒是没有哪里做得不对,就是来得真他娘不是时候。”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含玉和他的伴当李嗣冲,默契得很,都是选择了同时不同地,钻女人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