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心中更是歉疚,紧了紧握住何花的手,何花却是挣开,言不由衷道:“你先陪她。”
一袭蟒袍的刘传玉的到来没有给众人造成太大困扰。
年事已高的齐金彪应该是墩叙巷中硕果仅存的元老人物了,活到他这个岁数,百无禁忌可真不是说说的,说句不好听的,今晚喝上一场美酒,吃上一顿好菜,回屋美滋滋醉上一觉,明天就算醒不过来了,那也是一桩好事。
老人没病没灾,溘然长逝,不算喜丧算什么?
李铁牛就更不在意这个刘公公了,眼里只有那一坛香气四溢的鹤年贡。
何家其他人对刘传玉这个歹人春风拂面的大太监也是敬重大过畏惧,见面次数真不少了,没有过多拘谨。
何肆一一招呼客人,最后那躺在炕上的屈正重重冷哼一声。
何肆这聋了大半的耳朵都听见了,这才走了过去,关切问道:“师伯,身体怎么样了?”
屈正愣了愣,看着有鼻子有眼一头黑发的何肆,眨了眨眼,看穿何肆的障眼法,笑道:“死不了,我的情况应该比你好一些……”
何肆怕他多嘴,立马摘下大辟,放在炕头,说道:“委屈师伯再躺一会儿,我晚些传授你透骨图,能修复骨伤的,保障不会留下病根。”
屈正心道,算你小子有良心,面色却是依旧不善,“何肆啊,你这果然是家教有方啊,你是不知道,下午你不在家,我拱了半天的火,不管是你那待年媳的大姐何花,还是头婚未娶,二婚又许的外室杨宝丹,愣是没有一个红脸急眼的……”
何肆勉强听清他说了什么,长叹一口气,苦笑道:“师伯,你伤得还挺重的,就别多说话了吧。”
同时传音入秘道:“师伯,给小子点面子,收了嘴上神通吧,别搞得我家嘈屋闭,鸡犬不宁行吗?算师侄求你了。”
刈禾留下的障眼法倒是真奇妙,还能顺着何肆的心境显化表情。
屈正看着何肆一脸哀求之状,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会他。
刘传玉对着屋中众人一一含笑点头,他只是个来蹭饭的,自觉在八仙桌西面条凳上坐下,“尚左尊东”的位子一概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