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黛却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家里还在为曾祖居丧守孝,如此不妥,会授人以柄的。”
陈含玉点了点头,就坡下驴道:“你倒是懂事,如今却是多事之秋,且再等等,最快得等明年上元节,我让你回广陵省亲一趟。”
朱黛乖顺道:“都听陛下的。”
陈含玉轻笑一声,宽慰道:“保管你不白等,到时候就是皇后省亲了,排场少不了的。”
离朝有律,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或驻跸关防者,不妨启请内廷銮舆入其私第。
要想在广陵建一座赵国府不太现实,但在京城西城立起一座重宇别院却也不算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朱黛只身入宫,抛离父母,岂有不思想之理?
且父母在家,思想女儿,不能一见,倘因此成疾,亦大伤天和之事。
如此,也算陈含玉的一点心意。
朱黛感激道:“谢陛下隆恩。”
只可惜陈含玉听出她的有口无心,心有戚戚。
如此也好,不矫情,倒是真心换真心。
难说这几乎囊中之物的后位是因为朱黛的观想明妃之相得天独厚,还是他曾祖他老人家的慷慨捐生,才换来这一份丰厚的抚恤。
总之朱全生为了何肆这小子而死,陈含玉若是站在娘家人的角度看待,确实不太值当。
陈含玉摆了摆小手,笑道:“都说一张炕上睡不出两样人,你这话就见外了,要不是何肆那小子最近疯疯癫癫的,我倒是打算叫他向你负荆请罪来着。”
朱黛沉默,说起何肆,别看自己现在和陈含玉是同床共枕,当初与何肆也是同棺过的,只是这事儿自然是得烂在肚里。
陈含玉无端想再询问一遍何肆的现在,便唤了一声,“元童。”
司礼监秉笔太监庾元童作为新帝的影子,几乎是与陈含玉性命攸关,形影相吊的,他从小就当了寺人,不懂男女之事,所谓不知者无罪,也就不需要避讳,何况大多数情况他也根本听不到墙角的,因为皇帝和妃嫔做那档子事情,按规矩其实是不能发出声音的。
可一声呼唤过后,庾元童并未出现。
庾元童不是他那不着调的伴当李嗣冲,不懂什么玩忽职守,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变故?
陈含玉眉头微皱,这不寻常。
这时候刘伴伴已经去了北地,不在身边,宫里虽然还有其他老人,但却不是他完全信得过之人。
陈含玉坐起身子,朱黛懂事地先一步下床,替他更衣。
(抱歉,最近出了些变故,不是故意不更新的,只是不好说,小万是全职,靠着稿费活呢,所以会尽快调整,恢复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