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阵!”魏无羡一声低喝。
两人同时施法,耀眼的红蓝光结成的大阵迅速将骨魔和骷髅们困在阵中,一阵狂怒的嘶吼从阵里频频传来,牢不可破的大阵也时不时的被一阵阵巨大的力量击打出一个个如小山头般的大包。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魏无羡的困尸阵,可是众人依然是被两人磅礴浑厚的灵力折服。
“阿离!”终于摆脱了骷髅们的围攻,金子轩快步向禁制奔去。
禁制里,或许是已经即将为人母,江厌离短暂的大恸之后,竟然爆发了惊人的镇定,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笃定道:“阿爹,阿娘,你们一定会没事的,阿羡说能救你们,就一定能!”
有了固魂丹的加持,江枫眠已经稍稍有了些许力气。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一双儿女,刚毅的脸颊竟然有着些许释然,当目光落在虞紫鸢身上,又不觉眼含痛色,颤抖着伸出手,握住虞紫鸢的一只手,声音低哑微颤,两行热泪亦是无声滑落,“三娘子,终归是我……对你不住。”
被江澄抱住的虞紫鸢,虽然整个身体已经一片血红,但也是有了固魂丹的加持,亦是勉强撑住,惨然一笑:“哪里是你对不起我……是我自己对不起我自己……害了自己一生。”
“呵呵呵……”虞紫鸢忽地发出一阵苦笑,“枫眠,你今日如此失控,不听魏婴劝阻,是为了什么,我心里都明白。还不是因为……这里是她命陨之地。”
“三娘子……”
虞紫鸢略有自嘲:“江枫眠,你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的,就如同我一样……”
江枫眠努力抬起身体,“三娘子,其实我放不下的是自己的执念。因为我当年的懦弱,并没有相助他们夫妇一臂之力,今日不知为何,当面对那个怪物,我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他们夫妇血战的场景……我……如何能忍?”
虞紫鸢愣了一瞬,“懦弱?是因为我吗?………枫眠,我是恨她占据了你的心,可是在大义面前,我可有一丝的含糊?若我真是蛇蝎小人,魏婴可能活到今天?我若是想杀他,你又能拦得住?”
“呵呵呵呵……”虞紫鸢忽地苦笑:“我又何必说你,都是我自作自受。在你心里,我一直就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一个一生都得不到自己丈夫爱的女人。”
“不!”江澄忽然大喊:“阿娘,您不是蛇蝎心肠!魏无羡也从来没觉得您是那样的人,您莫要如此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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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眠面有痛色:“三娘子,你何须如此妄自菲薄?是我对你不起。”
虞紫鸢却是微微苦笑,不过须臾亦是释然:“枫眠,其实我知道,在金麟台你是为了维护我的尊严,方才对虞翎痛下杀手……可又是何苦?白白毁了自己的名声。”
江枫眠忽然目光一凌:“你是我妻,我们有一双儿女,虞翎身为晚辈,却如此心思歹毒,我岂能容忍!”
“枫眠……”
江枫眠深吸了一口气,笃定道:“三娘子,当年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没有把控得住,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如何能将过错都赖在你一个人的身上?这些年我只会怨天尤人,却不肯面对现实,终究是失了故人又负了枕边人。我既然已经对你不起,如何能再让一个小丫头当众羞辱与你,让你颜面扫地!那岂不是笑话!”
虞紫鸢语音微颤:“枫眠,其实………当你不顾他人非议,刺出那一剑,我心里……我心里已经放下。”
江枫眠轻叹:“非议又如何?阿羡说的对,做事无愧于心即可,别人如何非议,我又何须在意!阿羡…… 阿离,你说的对,阿羡哪里是我们莲花坞能装的下的。凤凰,必是要展翅高飞的。只是我们都被一叶障目,犯了糊涂,这么多年作茧自缚。”
“阿爹,阿娘,”江厌离却是泪眼含笑:“您们若是早早敞开心扉,也不会浪费了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