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记忆里和刘长松有关的还真不少,因为对方和江大壮关系不错,从小一起长大,经常一起做工不说,偶尔还会带些零嘴分给大房几个孩子,算是他们的半个家人。
她实在是想象不到原本那个老实憨厚的男人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乱糟糟的头发糊在脸上,胡子拉碴的,瘦得只剩皮包骨,整个人眼窝深深凹陷,看着和干瘦的小老头没什么区别。
记忆里眼前这人应该还不到三十,只是短短一年不见,对方却像是个快要入土的老人。
刘长松听着这话慢慢冷静下来,眼神也由惊恐变为了疑惑。
他仔仔细细盯着江意绵看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道:“你,你真是江,江丫头?”
混沌的脑子里也想起了江大壮和自己玩笑的话。
“长松,这次咱去找个好活,到时候回来还能给你讨个媳妇,省得你老娘还一直担心你。”
“意绵,别担心,我们就是去找些活干,等回来刘叔就给你们买好吃的,你爷奶他们也能同意你们分家了。”
“我可只吃刘叔的喜糖,刘叔可要记得带个婶婶回来哦!”
原本已经遗忘在角落的记忆,瞬间在脑子里炸开,刘长松只大叫一声,捂着脑袋好一会才红着眼圈着急地道:“江,江丫头,快,快去矿山救你爹。
去,去晚了,他真就死了,快,快去救他。
怪我,都怪我没用,没能带着他一起跑出来。”
一想到这一年多在矿山上过的日子,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连续跑了三日才从那茂密的林子里跑了出来,本想着去最近的县衙里报官,奈何他却在好不容易进入城镇时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在眼前这屋子里,看着陌生的人,他只以为自己没逃出去,长时间的折磨,早就让他精神崩溃了。
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在看见满屋的陌生人时,彻底湮灭,让他直接疯了。
江意绵见他清醒了几分,只连忙道:“刘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矿山,你慢慢说。”
刘长松满眼惊恐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矿山,只知道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山上都是高大的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