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等到他们追随到月光的尽头，等待他们的可不会是那轮梦寐以求的银月。”

“而是属于温莎的月亮。”

“恶趣味。”身旁的另一只银发银瞳的虫评价道。

“啧，小六，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四皇子康斯坦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摇晃着透明的琉璃杯，杯中血红的酒液有节奏地摇晃着。

“大哥（哈伦）还在优柔寡断，二哥（德洛丽丝）心慈手软，三哥（雾霓）已经为了所谓的自由站定了王虫，小五（迪曼）现在大概是在逃命，可怜的小七（诺曼）已经进了父皇的肚子，至于好运的小八（伊恩）……啧，小六啊，你觉得，我们能活下来几个兄弟？”

“不知道，”另一只雌虫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但绝不包括你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生者绝不包括你我！”

康斯坦大笑着向他的六弟举杯：“敬！轰轰烈烈的死亡！”

萨梅莱无趣地瞥了他一眼，还是和他碰了杯。

“我只想平静地死去，康斯坦。”

“那你还在等什么呢？亲爱的小六？”

康斯坦平等地嘲笑每一只虫的怯懦：“喝下你手中的酒，你便能与死亡相拥。”

萨梅莱的语气依旧毫无起伏。

“等你。”

康斯坦愣了一下，突然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夹杂着毒药的赤红酒液腐蚀着他的手与手臂，黑色的鲜血与酒液混合成更加浓稠的色彩，他却只是在哈哈大笑。

“是吗？那可真是哥哥的荣幸。”

笑着笑着，康斯坦便将目光落在远处的月光上，说出了一个已经称得上久远的名字。

“牧羊者——巴风·玛门。”

“所牧之羊，必会堕落为怪物。”

“而他也不过一个劣质的复制体，而真正的牧羊者，我们的父皇。”

“正召集着他的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