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似是被林语姝的话扎到神经,狠狠一抽,脸色变得涨红,眉毛拧在一起,看林语姝含笑不语,心中暗骂,这小蹄子真他娘邪门!
“有感而发而已,李嬷嬷莫急。”
不等李嬷嬷跳脚,林语姝扶着春桃,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回马车边。
遍地受伤的侍卫,一地血迹斑斑,林语姝恍若不见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又稳又有气势,当真仪态万千。
李嬷嬷竟看着林语姝走远的背影怔愣住了,直到有个婆子在身边询问现在怎么办时,才回了神。
李嬷嬷猛地抬手抽了那个婆子一个大嘴巴。
“废物!封住所有人的嘴巴,但凡露出一点风声,大家一起死!”
那婆子被打得发蒙,跌跌撞撞地跑到后面收拾残局。
林语姝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一众小厮婆子忙得人仰马翻。
“定是二老爷在外面惹了麻烦,仇家寻仇倒让咱们跟着倒了霉,还好小姐没事,要是伤到一点可怎么办呀。”
春桃心有余悸,说着说着又要流眼泪。
石兰安慰似的拽了拽春桃的袖子,翠竹赶忙拿出个帕子给春桃擦眼泪。
“我哪里敢受伤,若受了伤,你的眼泪还不把全京城都淹了。”
“小姐竟拿奴婢打趣。”
春桃破涕而笑,翠竹也跟着没心没肺地哈哈笑着,只有石兰眉头紧锁,一脸心事。
“有什么话便说,莫要憋在心里。”
石兰有些惊讶小姐竟发现了自己的心事,表情略显凝重。
“小姐,若不是突然冲出来两个黑衣人,此刻我们只怕已跌落山崖了,那两个黑衣人的死也奇怪得紧……”
石兰一如她记忆中的那般聪慧。
林语姝拍了拍石兰的手,轻声安慰她:“且宽心,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们三个记着,这件事放在心里,不要声张。”
春桃和翠竹担忧地点点头。
忙活了一个时辰,伤员粗粗包扎好,马死了两匹,婆子坐的马车坏掉一辆,所有家丁护卫婆子灰头土脸,破衣烂衫。
再次出发时,看着原本气势十足光鲜亮眼的将军府车队,变成一众相互搀扶的伤残,活像逃难的流民,颓丧地向着京城行进,李嬷嬷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憋闷欲死。
即便还有一段崎岖山路,一行人走得极慢,终究是稳稳当当地行进了京城的南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