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出身寒门,不畏强权,对太子你和二皇子的拉拢都不屑一顾。”
兵部的侍郎之位,太子和二皇子挣了非常久,但凡有官员即将上任的时候,就会被对方咬下来。
乌烟瘴气闹了许久,终于明帝的耐心耗尽,派了一个刚进京不久的小官,担任兵部侍郎。
太子和二皇子立刻前去拉拢,发现此人油盐不进,根本拉拢不到。
他们便准备像之前一样,将此人咬下来,结果发现此人从官时间短,并没有劣迹,当真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南容璟品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听说他是燕州白岩人,但最近一宗私造铜钱案里,我意外发现,这个侍郎其实是松山县人。”
松山县很小,与北辽接壤,临近白岩,县里很多政务都是白岩知府管辖,若那侍郎非说自己是白岩人,也不能说他说谎。
但是,松山县偏偏是个特殊的地方。
几年前太子病重,急需一种特殊药材续命,但燕州那年大雪,进山采药的队伍根本过不去。
南怀朔主动提出由他带人去采药,于是他带了三十多个护卫从京城出发,返程的时候在松山县遇到大雪封山,被困了七天七夜,脱困的时候身边只剩了十几个人。
南怀朔也在那场大雪里病倒了,在松山县养了半个月才痊愈。
太子显然想到了这桩旧事,如果兵部侍郎坦然说自己是松山县人,太子倒不会多想。
但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南容璟看太子脸色不好,便转头不再理会他,只在嘴角带着一抹兴味。
“晋王世子殿下。”
娇嗔似的声音在南容璟身后响起,南容璟的笑容瞬间消失,莫名烦躁起来。
自从中秋宫宴之后,今日是胡如珍第一次出门,她远远看到南容璟独自饮茶,便痴痴地愣住了。
俊秀笔挺的身姿如松如柏,一身月白配绛红织金祥云锦袍,墨发垂肩,玉冠束发,似刀刻斧凿般冷峻的面容,是无数京城闺秀的春闺梦里人。
即便在宫宴上收敛了周身气势,却掩不住周身的凛冽肃杀。
胡如珍似被勾了魂一般,不知不觉走到南容璟身后。
一见是她,南容璟眉头都懒得抬起,“何事?”
“中秋宫宴上是我犯了糊涂,今日特地向世子殿下请罪。”
“呵,你一没让我犯急症,二没陷害我,为何向我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