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觉得胸口一震,喉咙一甜,一大口腥红的鲜血,顿时狂喷而出。同时身子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着身后急跌而出。
他向后直接飞出了两丈多远,才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墙上,在墙上屋顶泥沙飞溅中,又狠狠的砸在了地下。手中双刀也在空中就被震飞了出去。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便软软的倒在地下。再也动弹不得。
张松溪恭敬的道:“师父恕罪!徒儿护师不力,让恩师受惊了。”
张三丰挥了挥衣袖。淡淡的道:“无妨。这么个宵小之辈还能伤得了我老道不成?怎么?莲舟,你认识这小子?”
他后面这句话却是向着二弟子俞莲舟说的。
俞莲舟躬身道:“回师父的话,这小子,徒儿认得。他是【玄溟圣宫】宫主柳北溟的弟子。他姓郜,叫郜常誉。他是奉他师父柳宫主的命令,来抓六弟回去杀了炼丹的。”说到最后,他语气中也难掩那一抹愤然之意。
俞莲舟虽然严肃,不苟言笑,但他对这个一直想抓他六弟杀了炼丹的家伙。却一直耿耿难以释怀。
不错,来的这人正是那个消失了好久的郜常誉,郜大少爷。
张三丰一愣,随即一怒,两道长长的白眉也忍不住颤动起来。他松手放开怀中哭泣的双清,一个箭步就掠到了倒在地上的郜常誉的身边,右手一探,一股强横又浑厚的内力透掌而出,随着他单手五指凌空一抓,一式擒龙手使出,那倒在地上不断吐血的郜常誉,便不由自主的从地上飞起。一下子就落在了张三丰手中。
张三丰手指紧紧的扣着他的颈脖子。将他凌空提起。让他与自己面对面。
此刻的郜常誉,脸上胸前尽是鲜血。脸色苍白,狼狈,凄惨无比。哪还有当日悬崖上初见面时的高傲,与不可一世?
那郜常誉被张三丰紧紧的捏着脖子。却兀自不服气的瞪着他。嘶哑着嗓子骂道:“你这个不知道寡廉鲜耻的牛鼻子老道!双清姑娘冰清玉洁,岂是你这个老东西可觊觎的?!本少绝不允许你冒犯她!”
张三丰却是一愣,忍不住愕然道:“你这个混小子说什么了?我老道觊觎这双清丫头?我的年龄比她的祖父年龄都大。我当她像亲孙女儿一般。哪有你说的那种龌龊心思?你这也未免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此时,双清却是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闪身奔到了张三丰身边。双手叉着小蛮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气呼呼的道:“小郜,你言而无信!说好了要帮我们保护殷六哥的。可是我们遇到了这许多凶险,这怎么都找不到你的人?你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风流快活去啦?”
郜常誉呆呆的望着她,见到她轻嗔簿怒的如花俏颜,不由得呆了。浑然忘记了自己正被张三丰捏着脖子,已然命悬一线。
张三丰却冷冷的看着他。语气凛然的道:“你是柳北溟那小瘪犊子的徒弟?呵呵!这师父不争气。教授的徒弟也不怎么样啊?”
郜常誉怒目瞪着张三丰,语气冰冷的道:“你这个老贼!居然敢骂我师父?你知道我师父是什么存在吗?他老人家要是生起气来,那可是会血洒千里,血流五步的!”
张三丰微微眯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好奇:“怎么?你小子在威胁我?不错!有胆色。比你师父那个贪生怕死的怂货强多了。”
张三丰偏头看着张松溪。语气中也微有责怪之意:“松溪,为师好像听你们说过,你莫七弟为救三哥俞岱岩,从背后打伤了这郜常誉的手下马从戎,这小子便逼着莲舟,将声谷逐出了武当派?更逼的声谷横剑自杀?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张松溪一想起当日悬崖上发生的事。就是怒火中烧,愤怒难平。若不是双清妹子机警,见机得快。使计化解了那次危机。二哥与七弟怕不是已经在那崖上陨落了。
此刻听到师父相问。便想也不想的接口便道:“回师父的话,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