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拿出两张面值一百贯的宝钞给他,想了想,又多拿了四张,说:
“算了,把他所有的家眷都一起接过来。路上要千万小心,宁可走慢一些,一定要保证他们安全健康。我相信你会说服他们的。”
严磊点点头,心中略微诧异,少爷对此人倒是关心备至。
陆知白感觉还不够周全,又派了一个身为禁卫的护院跟着一起,才觉得妥当了。
安排好找人这件事之后,陆知白只得继续咬牙切齿地投身于他的开发计划之中。
接下来,他的生活步入了按部就班的轨道。
每日里,他的主要任务便是思考,写计划。
待黄昏天气凉爽之际,便前往大学的工地视察进度。
每隔两三天,他还会去往工部,查看是否有新闻,探听朝堂之上有无重大事件发生。
不经意间,好几天匆匆而过。
大学那边,办公楼的框架已然竖立起来,青砖材质,看上去倒颇具几分大气之姿。
其他的建筑也已经完成了地基的打造,所有的进程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
夜色深沉。
顾礼身穿黑衣,头戴黑帽,遮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从胡府的后门进去,很快就出现在胡惟庸的书房之中。
通明的烛光之中,胡惟庸正在看一个账本子。
见顾礼过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悠悠问道:“究竟有何事,非要到我家来说?”
顾礼叹了口气,拱手说道:“胡相国,下官……下官想要辞官或者调任,实在不能再担任这户部尚书了。”
胡惟庸听了,脸上满是吃惊之色,缓缓抬头看了过来,哼笑一声,不解的问道:
“你莫不是糊涂了?户部尚书是何等的的肥差?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少不了我的帮助。
当初你被贬回老家,若不是我叫人运作,你怎能又被重新启用为户部侍郎?这才两三个月,你就想走?”
顾礼心里自然明白,脸上满是惭愧与惶恐。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胡惟庸的目光,声音颤抖着说道:
“胡大人,下官心中有愧,可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说着,他的脸色愈发不正常,手紧紧抓着心口,眉头紧皱道:
“下官这身子,自从前几日碰见周王与那驸马之后,便觉得颇为不适……
已经请多位太医看诊了,都认为下官有心疾,如今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