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目光炯炯地望向朱元璋,朗声道:“陛下,是否愿意加俸一试?”
朱元璋胡须微翘,似笑非笑地说:“罢了罢了,别糟蹋了咱的柱子。”
开济闻声,眉头紧锁。
正欲开口反驳。
朱标却轻咳一声,目光扫过群臣。
众人见状,只得将话咽回肚中,垂首肃穆以待。
朱标微微一笑,转向陆知白问道:
“方才的讨论,折色法的弊端大家已然清楚。驸马,想必你已胸有成竹,想到了更好的替代之法?”
陆知白对朱标拱手一礼,随即望向朱元璋,恭敬道:
“儿臣确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今日便献丑说出来,请陛下和殿下指正。”
众人闻言,纷纷竖起耳朵,想知道他激烈反对折色法,究竟能提出什么新方案。
开济的神情尤为不屑,暗自皱眉。
自从郭桓案后,他与陆知白的交集越来越多,矛盾也愈发尖锐。
他不理解,陆知白今日这是吃错了什么药,竟要改官员俸禄制度,这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陆知白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商汤曾在他的澡盆上刻下‘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箴言。
时代在变,时移则事异,规制也需随之调整。若固守旧制,便如同拿一双祖传的鞋,强令家族中每个人穿,必定会有许多人觉得不合脚。
俸禄制度亦是如此,应当根据实际情况适时调整……”
开济不由得露出轻蔑的冷笑,意味深长。
陆知白的想法,与朱元璋的治国理念截然相反!
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后,朝廷官制改革,俸禄制度也同时被定死,甚至刻在石头上,以示永不更改。
此举,正是为了防止后人以各种借口,随意修改俸禄标准。
朱元璋听了,并未表态,手中依旧把一本奏疏转来转去,神情莫测。
陆知白继续说道:“儿臣的建议,建立在宝钞价值稳定的基础上。
幸而经过我们这些年的努力,朝廷未滥发宝钞,宝钞价格整体平稳,目前仍能保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