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记得答应过周寘行,今晚的时间留给他,于是以工作一天太累为由,拒绝跟同事们去看表演。
不想耽误同事们享乐的时间,奚午蔓在就近的地铁站下车,挤地铁回酒店。
刚出地铁站,就被一辆黑色轿车接到一个服装设计师的工作室。
周寘行在贵宾休息室等她。
在贵宾休息室的更衣间换上周寘行准备的华裙与高跟鞋,奚午蔓坐到周寘行让出的椅上,由人服侍着化妆、盘发,最后穿上周寘行递来的外套,挽着他的胳膊走出工作室。
门口一辆没见过的黑色轿车为他们敞开车门,载二人到了码头。
一如寻常的繁华,不太正常。
今天可是元旦。
码头的喜庆有种故作克制的冷清。
江面金光粼粼,源自江畔楼房窗里窗外的灯。
一艘艘小木舟停在奚午蔓和周寘行面前,排列整齐,紧紧挨在一起,呈一条路。
那条路的两侧挂着火红的灯笼,尽头,是一艘豪华邮轮,上面歌舞升平。
奚午蔓坐在甲板的椅上,晚风在耳畔轻轻唱,不知名的曲子。她听不清。
原本组成路的小舟跟在邮轮八方。
江面响起了钢琴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伴着琴音,一艘游船从左侧驶到邮轮前方。
故作的克制全消失了。
着石榴红晚礼服的女人坐在钢琴前,灯光与话筒的位置都恰到好处。
C国国家级歌唱家的歌喉,自不用说。
在歌唱家身旁舞蹈的那个男人,奚午蔓不认得。
通过江畔的尖叫声不难猜出,那是位颇受尊敬的舞蹈家。
那艘游船渐渐远去,乐声又从后紧紧跟来,从右侧到了前方。
完美的接合,数不清的游船,眼花缭乱的表演。尽兴的享受。
邮轮在江面缓缓行驶,绕城一整圈,夜生活正开始。
这座城,并非旅游城市,但这个夜晚,明显容纳了平时容纳不了也绝对不会有的游客。
这毫不稀奇。
难得一见的元旦盛典,在江畔可以免费观看,甚至有不少提前得到消息的人从国外赶来。
数不清的闪光灯为璀璨贡献一份微光。
江畔响起了烟花,不紧不慢,追在邮轮后侧。声响从东自西,又自西向东,划出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