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衔坐起身子,桃枝双手交叉捂在胸前缩成一团。
容且衔伸手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凝视她许久又笑道:
“也许是阿衔真的走错了路罢,师父还会像以往那样待阿衔吗?陪阿衔放纸鸢、为阿衔做玩具,阿衔疼的时候为阿衔煮一碗甜枣汤吗?”
桃枝没想到容且衔会这么快迷途知返。
就像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可见他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走错了路。
浪荡就浪荡了罢,别浪到师父头上来就行了。
其他随他怎么浪,浪出一片海来她都不管。
桃枝应道:“嗯,师父依然是你的师父,待你如初。”
容且衔没再说什么,起身下床。
走到旁边衣柜处,找出了一套百年前她常穿的衣裳放在她旁边。
将自己的衣服穿上,对桃枝说:
“床旁边有个隐形隔间,出了门,有条小道通往你的院子,师父从那回去罢。”
趁着容且衔没转身,桃枝利落穿好了衣服下床。
走到他说的位置。
有一个置物架,她推开置物架,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
随后转身从那里出去。
等桃枝一走,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
容且衔缓缓转过身看着隔间。
他怎么会不知她满口谎言呢。
她若还能待他如初。
又怎么会在知道他找了她百年,她却无半点回应。
也不会一开始见面明明已经怀疑是他了,却不认他。
更不会即使知道是他,还偏偏为了呈遇之伤他。
满口谎言的骗子!
屋内静了许久。
容且衔冷戾的眸光渐渐平缓了下来。
他缓步走到一处墙角,将屋内的灯点亮。
仔细叠好被子,又将置物架推了回去。
来到案前,他坐了下来,提起笔准备静心抄书压制心中难以平复的情绪。
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呈遇之,将那个骗子关起来。
可惜那人却没打算放过他。
门一下子被推开。
桃枝风风火火带着萧序叨、梨裳初以及被桃枝强行唤醒的呈遇之过来了。
几人站在门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