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被慕庭言的怒喝吓到,肩膀微微颤抖,“大哥,阿鱼并未多想,只愿侯府早日摆脱这些是非……阿鱼只是……”
“够了。”慕庭言摆手打断,“待侯府之事解决,我自会让母亲为你安排教养嬷嬷,帮你彻底摆脱商贾习气,以免再给侯府抹黑!”
就在慕渔欲离开偏房时,慕庭言又唤住她,声音已不再冰冷刺骨,“我知道你本意是好的,哥哥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你应该理解。”
慕渔仰起头,眼神中有着触动,“哥哥疼爱阿鱼,阿鱼知道。”
返回知春院不久,慕渔便听说,她在离开墨韵院后,慕庭言便匆匆地前往慕峰的书房,二人在那里密谈了许久。
第二天早晨,平阳侯的夫人亲自陪同夫君上早朝,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完全不受外界流言蜚语的影响。
不久,新的传言四起,说夫人变卖嫁妆,实则是出于对侯爷的体恤——侯爷为官清正,一时间难以凑齐八千两银子,而楚世子那边催得急,侯爷左右为难,夫人才不得不想此下策。至于那些关于侯府嫡女不顾姐妹情谊,推姐姐落水却免受责罚的传闻,纯属无稽之谈。
侯府毕竟是名门望族,家事不宜外扬,况且那时家中正有重要宴请,当场处罚有损女子名誉,本打算宴后私下教育。
可姐姐病倒,高烧不退,妹妹日夜守护,足见姐妹情深,姐姐更是一力承担,说是自己不慎落水,误会一场。
在这样一个重视血脉传承的大家族中,能坚守一夫一妻的婚誓,连普通百姓都未必做得到,何况是这些名门望族?
如此家风,岂会培养出骄纵狠毒的后代?
很快,人们的谈论风向转变,平阳侯的深情、侯夫人的贤淑,夫妻间的相互扶持成为了京城美谈。
未嫁的小姐们听后,无不心动,渴望寻得如此情深意重的伴侣,毕竟没人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这段追求忠贞爱情的风气虽一度盛行,但好景不长,随着违背誓言者增多,纳妾之风再次盛行,甚至比以往更加严重,一时间京城许多人家的后院纷争不断。
京城的种种传言,终是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
次日早朝,平阳侯慕峰和楚予策都被召见。
楚予策按理不应参与朝议,但圣上责其行事无矩,将近成人却依旧玩世不恭,需承担起长公主府的重任,便特许他每日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