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峰的话音刚落,一声苍老而充满惊讶的话语自门外传来。
渔儿望向门外,眼神微动,人终至齐全。
因守门妇被庭樾制服,另一人恐生变故,急请来了慕老夫人。
老夫人一路憋着怒火。
“这渔丫头究竟上辈子跟咱们侯府结了什么梁子!跪个祠堂也能惹事!看我不教训她!”
然而,到了祠堂口,胡德公公与慕峰之言,彻底颠覆了老夫人六十余载的世界观。
皇上要奖赏渔丫头?
这比太阳从打西边出来更让人震惊!
老夫人急步靠近胡德公公,满眼疑惑地问:“公公,恕老身多言,皇上真的要奖赏的是咱们家渔丫头吗?”
胡德公公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先前说这家人不一般,果真没错。
不论是年迈的老夫人,或者是年少的慕庭文,听到了皇上要奖赏渔小姐,无一不表现出难以置信。
这副模样,还真是渔小姐的亲眷?
思绪间,胡德公公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人群中那个最为不起眼,瘦弱娇小的慕渔身上。
这一望,他的心头竟突生异样。
这丫头虽不起眼,但作为话题的中心,她非但没有半点惶恐,反倒是泰然自若,仿佛这些纷扰与她无关。
如此年纪,面对皇上亲赐的荣耀,既不欣喜若狂,也不卑躬屈膝,连他这宫中多年、阅人无数的内官都不禁多留意了几分。
见胡德公公眉宇紧锁,慕峰生怕他不悦。
胡德公公可是武安帝身边的红人,万万怠慢不得。
于是,慕峰连忙给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说道:“娘,若您语胡诌也就罢了,您怎么也要跟着说?我已说清楚,胡德公公的确是奉旨来咱们府上宣读的,渔儿昨日在清圆斋救人,皇上亲口说要奖赏她!”
冯氏惊讶得瞪圆了眼:“什么?!”
她这讨人嫌的女儿竟然真的救人了?
老夫人气息急促:“她真的救人了?!”
难道,惩罚错了?
慕庭文面红耳赤:“这不可能!”
这个烦人精怎会有不惹事的时候?可他刚才对她的责骂,岂不是全错了?
屋内唯一没有惊呼的慕嘉和,脸色同样难看。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