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二老爷并非老夫人的亲子,而是太老爷与侍妾所生的庶子。
约莫十年前,慕峰受伤不宜再上战场,侯府与军队的联系便随着他转任文官而日渐疏远。
老夫人实在舍不掉侯府当初在军里面的势力,就让这二老爷慕霖挑起了这份重担。
慕霖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男人,尽管比不上昔日英勇的慕峰,更无法企及已故太祖父的风采,但他这些年驻守边疆,好歹在军中攒了些许话语权。
只是,那平阳侯的爵位终究是落在慕峰名下,与慕霖关系不大。
慕霖与夫人章氏育有二子一女,长子郁平宗效仿郁平宣,也前往文彦洞的书院求学,心心念念要在科举中拔得头筹。
幼子慕书翊与慕庭文年纪相仿,相继进入应天书院深造。
女儿慕珠云则与慕嘉和一同在家族的书院研读,事事都想争个高低。
老夫人通透明达,一眼便看穿南苑这些孩子的攀比之心,他们暗暗憋着一股气,想证明南苑并不逊色于北苑……
对此,她乐见其成。
人嘛,只有在竞争中才能不断进步,无论南苑北苑,都是平阳侯府血脉,谁能让侯府增光添彩,她都欢喜。
就连平日里不起眼的慕渔,她也开始正视起来。
然而,刘嬷嬷却不解,老夫人突然提南苑何意。
老夫人放下碗筷,拿蜀锦手帕拭唇,缓缓道:“珠云与嘉和多年来不分伯仲,现下北苑多了个渔儿,你猜她会怎么办?”
“自然是要把多年憋着的那一口气,圈都撒在渔小姐身上了!”
刘嬷嬷并非愚钝,稍加点拨便豁然开朗。
老夫人夹起一片酸枣糕,酸甜适口,最宜开胃。
刘嬷嬷却皱眉问道:“难道老夫人就任由南苑的珠云小姐为难渔小姐吗?”
“何来放任之说。”
老夫人品着酸枣糕,滋味确实不错。
“你不也好奇,那渔丫头最近是走了什么好运吗?”
不仅刘嬷嬷好奇,连她自己也想知道。
因此,让渔丫头自己去书院,既能学习诗书礼仪,又能看看她如何应对别人的刁难,是依旧呆愣无措,还是真的开了窍,变得机灵起来。
“万一她真的变的聪明了呢?”刘嬷嬷问。
老夫人微笑道:“若真聪明了,那自然是侯府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