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也……”

“你我兄弟之间，我就直说了吧，这次刺史大人确实有些过分了。”张杨压低了声音，“说起来，这次鲜卑人蠢蠢欲动，也和刺史大人脱不了干系。”

“此话怎讲？”吕布不解地问道。

“公孙瓒奉命平定凉州叛乱，幽州兵力空虚，正是我们出兵的大好时机，可刺史大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抽调兵力，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只留一万人马防守雁门郡，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杨说得没错，如果按照他的说法，鲜卑人之所以敢轻举妄动，完全是丁原的贪功冒进导致的。

最近，关于上谷乌桓和三郡乌桓为了争夺地盘，连年征战的消息甚嚣尘上。如果三郡乌桓获胜，数千乌桓骑兵便会成为并州的心腹大患。仅凭定襄营的一万人马，根本无法抵挡。

“这么说来，倒是我连累兄长了。”吕布歉然道，“还要从兄长这里抽调兵马，真是过意不去。”

“谁说不是呢，可是……”张杨欲言又止。

“他们，是什么人？”吕布指着不远处，一群正在训练的士兵问道。确切地说，只有一名教头在独自示范枪法，而其他的士兵，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懒洋洋地聊天打屁，甚至还有几个人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们，就是你要带走的一千兵马。”张杨尴尬地闭上了嘴。

虽然是丁原的命令，但张杨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就算是为了补充兵员，也不应该给吕布这样的老弱病残啊！

“不会吧？”吕布难以置信地问道，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百来人，剩下的九百人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堪，可张杨的回答，却让他彻底绝望了。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是军令状上写得清清楚楚。”

定襄营按照兵种、籍贯等，划分成数十个不同的队伍，而丁原的命令，却是从每个队伍中，抽调老弱病残，凑齐一千人交给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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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按照命令行事，但你如果想要精兵，我可以做主，给你换一批。”张杨说道，他感念丁原的知遇之恩，所以即使明知命令不妥，也照办了，但这次，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兄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果我带走了精兵，那定襄营怎么办？”吕布问道。

“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那好吧。”吕布点点头，他决定先去看看，这些士兵到底是什么成色。

吕布走到那些士兵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们。只见他们一个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怎么看都是一群老弱病残，根本无法上阵杀敌。

“这哪里是士兵，分明是一群老弱病残！”吕布心中暗叹，这些人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士兵，反而像是一群行尸走肉，对生活充满了麻木和绝望。

“带着这样一支队伍，我还能做什么？”吕布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转身朝张杨的营帐走去。

“兄长，为什么不严加训练他们？”刚一进营帐，吕布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们都是丁刺史的老部下，我可不敢轻易得罪。”张杨苦笑道，“你也有自己的老部下，应该明白我的难处吧？”

“可是，如果不好好训练，他们如何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