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冰冷的液体淋头倒下。
“嘶哈......啊切!”许弘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盯着齐绪手里的白酒,哀怨道:“为什么不热一热。”
齐绪挠了挠脸颊:“就算热了,风一吹,该冻你还是冻你,差那几秒钟?”
许弘文白了对方一眼,不再开口。
齐绪盯着许弘文鼓鼓囊囊的衣领:“你饿了就吃,不用省了。”
“我们进入碧霄后,咱老赵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肯定会给我们东西吃。”
“瞧你,这几天消瘦了不少.....”
“呵。”许弘文嗤笑打断,鼻腔喷出两股白雾,一语道破。
“这些腌制的鱼罐头都是碧霄的特产,你是怕人家看见了心里不舒服,就把我当猪一样塞。”
守卫虽然死完了,但武器、防护之类的肯定还在,清扫高架桥的人必定回收。
叫别人查出他们私自捡了食物,指不定要动怒。
李睿渊走时不带也是因为如此,可他没有提醒,一如既往的是个狗贼。
而齐绪最擅长用为别人好的方式,成全他邪恶的私心,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善良,体贴,感激他呢。
要不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哄他吃东西,完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许弘文真以为齐绪有了良心,知道心疼人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再客气。
许弘文斜睨着齐绪,道:“给我打开。”
齐绪悻悻地从许弘文领口掏出罐头:“你是因为我才受伤,所以....”
“闭嘴吧。”许弘文没好气道。
都看穿了还狡辩。
齐绪尴尬地提起罐头拉环,转移别的话题:“人的生命力其实很顽强,也不容易饿死。”
“怎么说?”许弘文给了齐绪一个台阶。
齐绪顺坡下驴,一边给许弘文嘴里塞鱼肉,一边道:“看过一则新闻吗?有人登山时不慎跌落,掉在半山腰的岩石上,等了半个月才等到救援。”
“期间,他把藕断丝连的断臂掰下来吃,就这么存活了。”
许弘文打了个颤,抽动嘴角:“掰谁的手臂吃?”
齐绪似笑非笑:“肯定掰他自己的啊,难道掰你的?”
“这可说不准.....”许弘文板着脸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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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不准。”齐绪接着道:“陷入绝境的是一对夫妻俩,男人说妻子直接坠入谷底,女人也的确在谷底被发现,可尸体残缺不全,身上布满被啃噬的痕迹。”
许弘文嗤鼻一哼,摆出看透一切的表情。
齐绪将其表情尽收眼底,弯起嘴角:“还有一个疑点,男人的断臂被他握在另一只手里,救援人员抵达时,断臂还剩下大半的肉,理论上来说,完全不足以支撑他半个月的饭量。”
许弘文咽下口中积食,侃侃而谈:“这样看,事实便是夫妻俩一同掉在岩石上,男人为了活着,就把妻子吃掉了,待救援人员即将抵达之际,这才把人推下谷底,掩盖他的罪行。”
齐绪不表示认同,也不否认,只是道:“有人也这么推论。”
他看着许弘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可我们谁都没有亲眼所见,对此事皆是新闻报道,加以揣测,继而认定自以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