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阳低着头:“臣....没有。”
郝天霖气得火冒三丈,没有证据,你告什么告?可到底顾及他的身份,生生压下了怒火,“糊涂!既然没有证据,那便是口说无凭了?朕岂能因你的片面之词,处置朝廷命官?你当这朝堂是儿戏吗?”
“圣上息怒,臣,知罪。”
郝天霖摆了摆手,“罢了,看在你因公受伤,死里逃生的份上,朕就从轻发落,便罚俸半年以做惩罚了。”
“臣领旨。”安庆阳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江南的浑水,他实在不想再淌了。
今天他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故意演这么一曲,一来,是为了让他们彻底相信自己手里并无确凿的证据,好让他们放心;二来,让圣上知道自己是个办事不牢靠的人,以免圣上再对自己委以重任。
如今朝政不稳,安家虽然上了圣上这条船,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安家能为圣上豁出去性命。
朝中争斗,看似已经平息,可那礼亲王不是好对付的。
他们安家素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所以才能成为屹立上京二百多年的大族。
下了朝,郝天霖便让人请姜玉欣过去太初宫。
姜玉欣听了这事情后,道:“很明显,江南的水太深,安庆阳这般打草惊蛇,自爆其短,乃是示敌以弱,以求自保。”
郝天霖眉心紧锁,“我原以为安庆阳至少能在江南查出点东西,不料他竟如此不中用,非但无功而返,为了救他,还暴露了江南总兵徐阳。”
姜玉欣沉默片刻,道:“其实也并非一无所获,安庆阳去了江南这么久,又是以这种法子逃回上京,显然是被查出来的东西给吓着了。
不如皇上借皇后的名义宣他进宫,好好跟他聊聊,想必会有所收获。”
郝天霖:“看来,这江南的沉屙太重,咱们虽然已经把盐务和漕运收了回来,可这江南的政务,一时半会还真是难办呐。”
姜玉欣点了点头,“如今北境防线已经稳固,西南四国才被咱们收拾了一通,西北虽有风险,但也在可控的范围内。
咱们想要理清朝中政务,解决税收国库,就必须解决江南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