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东西,既能成为最大的动力,也能成为最致命的软肋。
家庭于张有福而言,既是他努力奋斗的最大动力,也是他不得不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最致命的软肋!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恍惚间清醒过来的张有福扪心自问:是啊,孩子们年纪还小,妻子身患旧疾久不得愈,而父亲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我现在是整个家庭的顶梁柱,我要是死了,这等同于把他们全都推上了绝路啊!
一瞬间,杀气全无。
杜椁诲眼中人狠不说话,出手就要命的杀神,也被困在了现实的泥沼当中,使尽周身解数却仍是挣脱不得,无奈只能选择妥协屈服。
这个年近不惑的汉子,颤抖着闭上眼,等再次睁开之时,泪水就在眼眶里边打转,双手在空中猛砸一下,哎的一声长叹口气,整个人又重新变回那个沉默寡言甚至还有窝窝囊囊的面馆厨子。
面对两次出手搭救自己的张夫人,杜椁诲心中不说愧疚与感动那是假的,可这股愧疚与感动很快就因为他那从娘胎里边带出来的自负与狂妄被彻底扭曲。
想我杜椁诲,现在已经元州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杜家家主。
可今天居然会被一个我从未放在眼里的小老百姓,一个区区的屁民给逼到这种程度!
这于我而言,于整个杜家而言,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这要是不找回场子,我以后在元州还怎么混得下去?
脸上火辣辣一片,仿佛自己正光屁股绕着元州跑了一整圈的杜椁诲,急于找回面子,想也没想就抬起右脚踹在张有福胸口,这一脚却没能使上多少力气,却反倒牵动左腿伤势加重,疼的自己直冒冷汗!
哎哟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腿肚子上还插着根木头签子的杜椁诲两眼一黑,半晌功夫这才缓了过来:“快把这一男一女两个刁民给我按住咯!”
话刚说完,几个狗腿子还没来得及动手,只见右门神从门外倒飞进来,腰身撞在桌角,整个人像滩烂泥般,好死不死正好砸在杜椁诲的左腿。
刹那间,杜椁诲在大白天,看到了自己已经故去过年的太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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