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桓阔步走到朝阳宫的殿门外,日夜兼程之下,整个人好像沧桑了许多。
不想,宫人们一见到他,就齐刷刷地跪下,嘴里喊着陛下节哀,平日里不出现的暗卫也在,一个个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殿门处到处挂着白色的灵幡,刺眼,太刺眼了。
祁桓只觉得吵,太吵了,这些人一定是在胡乱编造,云浅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死?他觉得只要他走进去,云浅一定会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不能是醒不过来的,必须得是好好的。
一颗心空落落的,他大力推开了合上的殿门,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有些颤抖的双手。
空的,是空的,只有四处可见的白幡……怎么可能,云浅怎么可能会不在这里面。幻想被瞬间打破,祁桓还是不信。他去云浅睡惯了的那张凤榻寻她,去后院寻她,去常年供应的温泉处寻她,没有,还是没有。
只剩下冒着些许热气的泉眼,祁桓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浅浅,你在哪……
外面跪着的宫人们依旧没起身,祁桓冷声问:“你们家主子,她在哪?”沙哑的喉咙里好不容易挤出来了一句话。
一群年纪尚轻的宫女们被眼前的帝王吓得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利索。“娘娘她,她的棺椁在半月前就被夏将军送去……火葬了。”
祁桓登时拔剑抵在宫女的脖子旁,声音冷的不像话。“你们若是再敢胡说,朕就先杀了你们给你们家主子赔罪。”
祁桓厉声叫自己的暗卫们都滚过来,他坐在那张榻上,冷冷地听着暗卫们的汇报,没有一点表情,看上去似乎无悲无喜。
“娘娘的确是已经被送去火葬了……当时夏将军说这是娘娘的遗愿,我们无权阻拦,派去的弟兄竟也没能回来……”
祁桓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踹了眼前的侍卫一脚,他们都在胡说,都在骗他,但心里其实又清楚,自己的暗卫不可能对自己说谎。
云浅怎么可能会死。对了,对了还有绛珠,她是赛华佗的女弟子,她负责医治云浅……
绛珠面容依旧是从前那般,冷若冰霜。眼里却带有淡淡的忧伤,云浅已经走了半个月了……她知道陛下问责的这一天会到来,她心有准备也无所畏。
“公主起初只是受了冷,患了伤寒,一服又一服的药灌下去,却对公主毫无效果,短短五天内,草民再诊,已是病入膏肓,不治之症……回天乏术,草民那时已经知道,自己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