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高大的帝王伸手轻轻抚摸过画中的女子,与心中所想完全不同的轻柔,不忍心将来之不易的女子的画像给损坏了,只敢一点点地轻轻地摸上去,抚过她盈盈的笑眼,又撤开手来。
祁桓心中一片麻木,复杂的神色叫人看不清楚,看不真切里面到底是恨还是爱,还是由爱生恨?
最终无言,男人抬手按上疼痛难耐的太阳穴位处,合上眼睛不再去看,画中巧笑嫣然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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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画师又重新被起用了……几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任务般的规格,无人不战战兢兢,可等他们到了天子面前,才得知帝王的诏令是——临摹,一众妙手丹青的画师登时都傻了眼,你叫我们来就为了干这?!
个个神色复杂却又不敢多言的应了声。
一间宽敞的殿宇里,众多的画师呈弧形坐着,眼睛时不时去看正中央的那幅画,手下下笔却格外小心翼翼,因为不知哪有位知情人士称这是陛下的心肝呐,画上女子生得雪肤花貌,也难怪能叫后宫中空无一人的陛下时时牵挂……
祁桓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众人的身后,长身直立,淡漠的眼神看着画上的女子。他又忍不住去想,想起梦中她天真单纯的笑颜,想起她噙着泪想逃的样子,想起她衣袂飘飘作绿腰舞的妩媚,想起她戴着面纱站在一片灯火中的样子,想起她泪眼烁烁说愿意跟他在一起……骗子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祁桓转身离开了,却不复从前的挺拔阔步,让人感觉每一步都那样沉重,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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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云浅此时已经怀胎六月了,这一天晚上,云浅罕见地梦到了祁桓……
梦中的男人一直在咳血,也消瘦了许多,脸上的肤色透着一股苍白的病气……轮廓清晰的下颌线也让人见之心惊。这里好像是祁桓的寝殿,华贵高大的殿宇里却好像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云浅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停下了她前进探索的脚步,想往后退。
不想梦中的男人却好像突然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