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他,他悄悄地给我送来了退烧的药。桓儿,你还记得他吗?你能明白吗?我们能在冷宫里活下来,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接济,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理由……”
不必再说了,祁桓都明白了,一切不过是一场凌乱的因果,爱屋及乌,自然,也就恨屋及乌。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只有让弟弟登上秦国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才能真正地实现这场报复。
而他的性命,在母亲的复仇中,显得微不足道,显得有些妨碍,有些多余了。
祁桓没有再去看这个生下他的女人,转身离开了,姜太后还在后面唤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再回头,眼角却还是红了。
原来,原来不是因为旁的,不是因为什么天煞孤星,而只是父债子偿、恨屋及乌罢了。
祁桓双手叉着腰,玄金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显出帝王的威严,一旁侍候的人恭恭敬敬地等在身侧,终于,等来帝王那一道,圣旨。
“将庶人祁霁葬入皇陵。”
“再将先王的尊位移出太庙,定其谥号为幽。”
男人顿了一下,颁下最后一道。
“追赠已故的冷宫侍卫公羊简为公爵。”
待这道口谕传到姜太后的耳中时候,尊贵的一国太后此时又哭又笑地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喊着,谢陛下隆恩,声声泣血。
昏暗沉闷的宫殿,只有丝丝缕缕的碎光投射下来,照出一地的脏污和灰垢。
姜太后死了,自尽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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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秦宫的时候,盛公公垂着头不敢看上方男人的神情,良久,只听见帝王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