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一如往昔,却隐隐透露出令人脊背发凉的偏执。
他不疾不徐的向她走来,阿娇下意识退了几步,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阳光无法照射,华贵冰凉的墙壁透过单薄的寝衣,一股阴冷之气爬上她的脊背。
昏暗光线中他双眸黑暗,透不出一丝光。
“你既不愿意做皇后,那便不做了,以后不会再有皇后。”
“……你什么意思?”
“你不愿做皇后也好,你不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是我一个人的阿娇,就在宫中,再没有别人。”
“永远陪着我。”
不会再迫不及待想逃离他身边,如当年那只断线的纸鸢飞离这未央宫,不会眼睁睁见她对其他男人言笑晏晏。
……也不会亲眼看着她从城楼一跃而下。
鲜血染透了红衣。
…………
刘彻一直都知道她是不同的,像穿山过海的风,似天上璀璨夺目的朝阳,这又深又高的宫墙困住所有人,可从未困住过她。
她似乎很在乎他,所有人都说皇后善妒。
喜欢才有妒忌,在乎才会在意。
她一边在乎他,不允许他多看其他女子一眼,一边又把他推到其他女人身边,他从未看懂过她。
她真的在乎他吗?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看这世间万物都透着一股漠然。
她什么也不在乎,肆意游离在这世界之外,若即若离,看似近在咫尺,在你不断靠近试图抓住时总是一场空。
众人趋之若鹜的皇后之位她也满不在乎,甚至弃之如敝履,屡次自请废后。
刘彻也是掌天下人生杀予夺,万人之上的帝王,在权谋倾轧,谎言利用下也曾付出过一颗真心,却被她不屑一顾的摔在地上,一脚踏过。
他也有骄傲,她陈阿娇不做皇后难道他还求着她?
刘彻在废后诏书上盖上了帝印,夫妻情意一朝断。
本以为她会黯然,会有一丝不舍……但凡她说上那么一句软话……
可是没有。
他在宣室等了足足一天,没有看见那抹张扬肆意的红衣。
再次踏足椒房殿,望着摆设依旧如故却似乎变得格外寂静的大殿,刘彻突然意识到她是真的走了,心里徒然一空。
派出去的人回话,说她离开长安去了河间。
河间?
呵。
她离开长安以后过的很快活,在河间种起了蜜桃,养起了牛羊。
成日里和河间王出双入对,两人相谈甚欢。
甚至传回了长安,议论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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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开国以来从不要求女子贞洁,女子也一样可以立女户,寡妇可以再嫁,和离后可以再觅良人。
就是宫里如今的太后,以前的王美人,那也是以寡妇之身入宫深得陛下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