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曹丕如何怒气沉沉,宗亲们已经笑出声来了,各自纠结于利益,没有一个人关心那枚被两方利用的棋子,会不会被迁怒,会不会被磋磨,会不会不好过。
“今日喝了他司马家的喜酒,明日就要喝他们家的丧酒了,再过几日说不定还可以喝司马懿的卸职酒,哈哈!”
曹真一扫心中郁气,恨不得开怀痛饮三百杯。
夏侯尚强颜欢笑,被他看见了,一问才知担心女儿,不以为意道。
“担心什么?那司马懿辞官了日后有的是仰仗夏侯家的地方,只会对咱们徽儿更好,来,喝酒!”
夏侯尚能说什么呢?只能端起酒盏,点头称是。
司马府挂上了白帆,来往吊唁的人不绝如缕。
有真心的,也有各怀目的的。
直到宫中下了诏书,对司马懿夺情,免三年守孝。
不说曹真一气之下冲进了宫,司马懿却没接旨。
他日日跪在父亲灵前,让张春华都看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放不下新政,你只管去就好了,父亲这里我带着孩子们回老家守孝。”
司马懿摇头,短短几日,他憔悴了许多。
“父亲在时我一直在外,也没陪他老人家几日,他去了,这本也是我应尽的孝心。”司马懿这人表面温和,还出了名惧内,可他这人只要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春华了解她的丈夫,也不再劝他,只跪着默默烧纸。
夏侯徽本也准备一起守灵,被打发回去了。
她也没执着,她知道,现在她的身份在府中就是一个碍眼的,可能只比那陛下所赐的灵筠夫人好一些。
她也不多看不多言,只做好份内之事,其他时候只当自己是个隐形人。至少她只是被冷淡了一些,面上该有的尊重一点不少。
可是就是这样了,还是让她碰到不该碰到的事,见到不该出现在府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