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圣旨不容拒绝赐下的妾,也是帝王的眼线。
司马懿做出这么一件事,无疑在亲手摧毁他们之间所剩不多的信任,在冒犯君王威严,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朝中想让他活,和想让他死的人一样多。
争论了几日,一封诏书送到了司马懿家中。
好消息,命保住了。
坏消息,他被一贬到底,直贬到了温县。
“也好。”
张春华握住司马懿的手,露出多日来第一个笑容。
“无论去哪里,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司马懿怔了一下,红着眼眶重重回握住了她的手。
夏侯徽的手也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掌心还有长年练武留下的茧子,粗糙的贴在她温软细腻的手上,她指尖下意识动了动,抬头看他。
司马师低头看着这个新婚以来被一直冷待,却没一丝怨言与不悦的妻子,正对上她如水的杏眸,澄澈动人。
这是一张绝无仅有的美人面,无人能拒绝。
可真正让他触动的却是那不管多晚房内为他留的一盏灯,他练武时默默陪伴,适时捧上的一盏热茶,为他研磨时若有若无飘入鼻尖的一缕淡香。
她从不多言,可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回头,她总是在,盈盈站在那里对他笑,如缠绕在指尖的一缕清风,温柔的轻而易举瓦解他所有戾气,不满。
他是司马家长孙,与司马防感情最深厚,也一度迁怒。
可又如何怪的了她呢?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如今,是他的妻子。
是他们司马家连累了她。
他紧了紧她的手,柔和了棱角,“别怕。”
夏侯徽有一瞬的惊讶,随后颊边柔柔笑出两个酒窝。
“有你在,我不怕。”
一句话全是依恋,让司马师化为了绕指柔。
男子高大英俊,女子婉约动人,好一对璧人。
司马昭在不远处看着,莫名心头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