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心疼,“怎么不担心,你看看你这脸色,白的都没人气了。”
“姑娘,粥来了,先喝点粥吧,一会儿再喝药。”春诗端来一碗小米粥。
独孤信一拍脑袋,连忙道,“对对对,看我这脑袋,都昏了,饿了一天一夜是该先吃点东西。”
“阿姐,我来喂你。”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几人围成一团,没有注意有人无声离开了。
杨坚追出来,疑惑,“般若姐姐死里逃生刚醒,曼陀你怎么出来了?”
大家都在呢。
曼陀捏紧手里的帕子,微微笑道,“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杨坚恍然大悟,“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又想起我并不懂药性,也不知道好没好,就不去添乱了。”
“那?”
她不耐,“帮不上忙当然就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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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
看着走远的背影,杨坚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曼陀脾气怪了许多,也不如之前温柔,常常莫名其妙不高兴,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回头看了一眼般若姐姐的房间,也不好进去了。
算了,回房吧!
般若喝了小半碗粥,空荡荡有些疼的胃被抚慰,舒服了许多。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哭的乱七八糟的男人。
“对了,宁都王怎么样了?”
“他为了救你胳膊又伤着了,得再多养些时日。”
“日后不会有影响吧?”她那天似乎看见他胳膊扭曲了,不会伤着神经之类,影响他日后手功能吧?真这样她可罪孽深重了。
“……”
一阵沉默。
般若蹙眉,“怎么了?”
伽罗抿紧唇,“太医说宁都王日后就算好了,也不可以再拉弓射箭了,可能弹琴写字也会有影响。”
独孤信叹了口气,到底是他们家欠他的。
“般若,你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这个即使一脸苍白病弱也掩不住绝色倾城的女儿,“那天发生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宁都王已经向爹提亲,爹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怎么想?”
般若看着柔和,其实是姐妹几个里最有主意的,一旦决定一件事谁也改变不了。
宁都王虽然只是一个闲散亲王,可也是皇室,他对般若一往情深,这次众目睽睽之下舍身相救,一只手还为此落下了病根,流言蜚语能伤人。
独孤信是希望女儿能答应的,嫁给宁都王得一世安稳也好。
她最近几年的动作他不是没有一点察觉,可她只是一个女儿家,他并不希望她过多参与到朝堂政事之中去,这对她没有好处。
般若被大家看着,笑了一下,唇边漾出浅浅梨涡。
“阿爹,我想先见一见他再给你答案。”
独孤信点头,“也好。”
般若,“阿爹我有些累,还想再睡一会。”
“喝了药再睡。”
春诗接过下人送来的药,般若一口干了,又躺了回去。
独孤信他们轻手轻脚离开,只剩下一个春诗在伺候。
春诗一个转身放药碗的功夫,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吓得她好险才把喉咙里的尖叫给咽回去,僵硬行礼。
“太师大人。”
般若有些虚弱的开口,“春诗,你先出去。”
“……是。”
春诗顿了一下,目不斜视出去,守在门外。
宇文护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珠上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点点青色,黑色锦袍披在他身上,像地狱爬出来的鬼一样,没个人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春诗一出去,他便牢牢的抱住她,也不说话。
好久之后才低闷的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般若,你睡了好久。”他头埋在她颈窝,隐隐似有濡湿。
他哭了?
她顿了顿,还是开口,“阿护,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你说。”
他抱的紧紧的,像一松手怀里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