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前所未有的激烈。
云岫不明白他怎么就愣住了,再次开口,“手给我。”
“好。”
温若寒把手搭在她手上,是凉的,像一块玉,他脸上带着笑,反手将之握在掌心跳上青鸟,大红衣摆烈烈如火,深邃的眉眼几乎噬人的俊美。
尤其在青鸟飞上天,对方不仅不放手,还挨的很近。
云岫动了动没挣开,投以眼神,示意他放手,耳边是风声,也是温若寒理直气壮的声音,“青鸟飞太高了,我怕掉下去。”
云岫,“?”
“真的,我从小恐高,你看我御剑都不敢飞太快。”他一本正经,情真意切,看不出一点作假的意思。
演技是很好,也是真的不要脸,青鸟一个空中飞旋转弯,温若寒直接得寸进尺搂上了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云岫不自在的动了动,他头埋在人家细白脖颈间,像怕极了就是不放手,委屈巴巴。
“阿岫,我怕。”
要是有温氏的人在这里,一定得自戳双目。
这是他们家徒手把人脖子拧下来眼也不眨的少宗主?
不是被人夺舍了吧?!
云岫一看身边飞快掠过的流云,是很高,比御剑高太多。
或许……他真恐高?
哪怕是淡漠如云岫心里也有一丝古怪的感觉。
没想到出手狠绝,邪祟堆里也面不改色说笑的男人也会怕。
“阿岫,等我们找到你师兄后,你跟我回岐山可好?”
“可以带上你师兄一起,我可以许他一个客卿之位。”
“你和你师兄修为高强,可这人世间太复杂了,你们从不曾接触过,不知道人心莫测,这世间太多阴暗,远超乎你所想象,修为高绝有时候也并不能全身而退。”
“若为我温氏客卿,天下无人敢动他心思。”
他说话间灼热呼吸喷在她耳后,让她很不自在,距离太近了。
云岫忍不住推开他,雪白的耳尖被热气熏的有些泛红。
“你到时候可以和他说,我不能替他做主。”
温若寒怀里一下空了,有些怅然若失,他凝着她,“那你呢,愿意吗?”
“岐山温氏客卿之位如此随意就可以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
温若寒笑道,“其他位置也可以,只要你愿意,岐山温氏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她没说可不可,只望下方一看,“到了。”
青鸟感觉到主人心意,开始往下飞,把两人送到临阳城外,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青鸟蹭了蹭云岫的手,身形消散,一副画落到她手上,被收入储物袋。
温若寒,“这就是临阳城,果真是荒凉。”
“阿岫……”
一道难以置信的声音虚弱响起,云岫倏然抬头。
天上熟悉的乌云沉沉,浓厚的几乎化作黑雾,天光艰难泻下丝毫,照亮了不远处几乎被黑雾侵蚀的融为一体的两人,他们心口分别插着一柄剑,露出的皮肤上遍布黑色裂纹,完全不能再被称之为人。
云岫瞪大了眼睛,喉咙像是被哽住,“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