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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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太监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去休息了。
剩下满满当当的花在四面堆成花墙,姹紫嫣红,花香扑鼻,清冷月光落下,美的几乎像一个梦境。
……可在嬿婉眼中,却仿佛一个噩梦一般。
几百盆的花,她一个人根本搬不完,但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说出来,除了多挨一顿骂之外什么用也不会有。
莳花培土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她已经一个人干了整整一天,水米未进。
嬿婉抹了一把汗,抱起就近一个花盆,一用力,手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疼的她几乎摔了手里的花,可是不能,这花比她这个人珍贵,她坚持着把花盆放下,摊开血糊糊的手心。
“啪嗒。”
眼泪忽然落下,落在烂掉的血泡上,尖锐的疼。
她手心的肌肉在颤,洁白如玉的手臂上擦伤已经红肿青紫起来,狰狞晕开一大团,在柔白得肌肤上更显触目惊心。
好了又伤,伤了又好,她天生比常人敏感的痛觉,加上极好的恢复力,都成了她痛苦的来源。
她纤细的身子小小一团,美丽的脸庞缀着泪,默默的哭,一颗颗的,如断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云彻哥哥……”
……
冷宫
紧闭的冷宫大门锈迹斑斑,冷清的像座坟。
“咚咚!”
有人敲门,凌云彻一个激灵,连忙跳起。
只是腿一瘸一拐。
冷宫并不是完全封闭,大铁门上有一个窗口,是供人平时送饭用的。
不过进入冷宫的基本上都是罪妃,这一辈子就没出去的指望了,一辈子只能在里面待到死,再没有翻身机会,宫里踩低捧高是常态,衣食克扣是惯例。
冷菜馊饭什么的,想过的好只能使银子。
除了海兰常送来一些衣物吃食外,如懿也和凌云彻建立了交情,拜托他帮忙把绣品什么的拿出去换些银子。
凌云彻想多攒点钱和嬿婉成亲,干了这跑腿的活,从中抽跑腿费。
久而久之,两人逐渐熟悉起来,也说说话。
毕竟冷宫寂寞。
“你今天怎么了,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包裹递出去后,如懿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了一句。
最开始在她眼里,凌云彻就是一个油嘴滑舌,市侩又斤斤计较的人,比街头混混只好了一点,但承蒙他关照久了,她也发现了这人另一面,他其实很心善热情,是个很真实的人。
凌云彻出身并不好,下五旗,家境贫寒。
如懿的感觉也并没有什么错,比起宫人的贵人,他就像地上的泥一样,他是底层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按常理他和如懿一辈子也不会产生交集。
可他们偏偏相遇了,还相处出了不浅交情。
“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他又不说了。
如懿靠在那个洞前,刚好够一个头大小。
“是你那个去钟粹宫的老乡?”
他们第一次交易,他就替他那个想进钟粹宫的老乡打听过纯妃和大阿哥性情,平常提起来的神情也非一般的温柔,如懿一个过来人一眼就明白。
如懿和其他嫔妃都不一样,没有高高在上,对他一个冷宫侍卫也客气有礼,哪怕落入冷宫,一举一动都是他不曾见识过的优雅,从容自若。
凌云彻下意识尊敬,又有种朋友一样感觉。
“我有些担心她,她好久没来找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心里很是不安。
可他在当值,在钟粹宫也没个熟人,想找人打听也做不到,只能暗暗焦灼。
如懿劝慰,“你放心吧,纯妃和大阿哥都是和善的人,你那个老乡只要好好当差,想来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吧。”凌云彻神情并没有松多少。
如懿拿出自己亲手做的鞋垫从小窗口递出去。
“这个送给你。”
“什么?”凌云彻接过一看,“鞋垫?”
凌云彻看了看鞋垫,又看看她,“你做的?”
“嗯。”
凌云彻连连推拒,“不行不行,我进宫之后还没穿过别人送的鞋垫呢,更何况是主子做的。”
嬿婉不善针线,他还没收过女人这东西。
“凌云彻你收下吧,我缝了两个晚上呢,就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懿语气真挚。
凌云彻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这双针脚细密的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