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满脸泪痕,焦急地拉着他的手,说,“哥哥,灵力….我的灵力…使不出了。”
“别急,慢慢说。”阿晏扶住岁岁。
“白泽定是遇到危险了!哥哥,帮帮我。”岁岁急得几近跪下,说话也是语无伦次。
相柳闻得院子里的动静,面色阴沉地走出来。他有些无奈地说,“应是宫里这几年新研制的毒药,专门用来抑制妖族的灵力。”
“岁岁中毒了?我去唤娘亲来替岁岁解毒…”
“怕是没那么简单。我以毒药练功,并未受影响。但白泽若是失了九成灵力,只身上山….”相柳话说了一半,却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若说是岁岁多虑,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若说他心中亦有三分担忧,怕山上横生枝节,那样恐怕只会让岁岁更担忧。
他抬头望了眼天色,突兀地说,“确实去的时间有一些长了。”
说着,他摊开掌心,寒气缭绕在他手心,变幻出一块沉甸甸的黄金令牌,交给阿晏,“辛苦你去跑这一趟,去接白泽回来吧。”
当年玱玹把自己的贴身令牌给了小夭。数百年来他们从未想过有一日还能用上这块令牌,今日兴许竟能派上用场,免了阿晏硬闯这神农山结界的力气。
路上阿晏大致听岁岁说了前一晚的事,可是他想不明白,轩辕王已油尽灯枯,还能起何风浪?为何爹爹会特意让他跑这一趟,连多年未用的令牌都拿出来给他了。
直到他们到了山门,侍卫告诉他,两日前辛侯就传了陛下的口谕,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小月顶。说是陛下怕有歹人乱中行恶。他们也不是很明白,但辛侯是陛下身边的人,他的交代准不会有错。
小月顶上封了整整两日…阿晏的心中闪过一个大胆又荒诞的念头,可是因着着实太过于荒诞,他也就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着与岁岁一道往小月顶方向赶过去。
最坏的局面铺展在他眼前。
岁岁踉跄着抱住白泽,他的身子很沉,压在她身上如一座大山。她摇摇晃晃着努力想要扶住白泽,可是平日里灵力充沛时她也未必能托住白泽,更何况自己此刻灵力几近全失,白泽又身负重伤。
她被白泽带倒在地。
白泽还未开口,又溢出一大口鲜血。
岁岁捂住他心口的血窟窿,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白泽,你坚持住!我带你去疗伤!”
白泽抬手抚过她脸颊上的泪水,“来不及了,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