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魂都快没了,脚软手软地跑了过去。
还好,还有气。
喻言紧闭着眼,淡色的唇色看起来虚弱无比,湿衣紧紧贴在他瘦弱的胸膛,黑发凌乱地散在肩头两边。
她一边脱了外衣擦他身上的水,一边想,这是什么落难仙子的剧情啊,那几个太监对着这张脸也真下得去手。
等喻言醒了的时候,队伍已经走了,好在没有太远,抓紧时间应该能追上去。
必须得在人发现之前赶上去,不然可是大罪,要打板子的,林雪见问他:“你能走得动吗?”
喻言没有回答,可显然是没有力气的,她想伸手扶他,可又想到他该不喜欢别人碰他,有点犹豫。
不想碰他?哦,是看见他胸口处的伤了?那里确实比胳膊上恐怖多了,她害怕是应该的.....
喻言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襟,遮住一大片伤痕,这破败的身子,他都嫌弃。
“喻言,你愿意让我碰你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征求着他的意见。
他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怕他?
望向她那纯净的,没有一丝嫌弃和算计的双眸,喻言情不自禁地点了头。
她就扶着他,一路往前面追赶,太阳明晃晃的,衣服都半干了,终于要赶上了,已经能隐隐看见队尾了。
看她擦了擦额间的汗,喻言抽回了搭在她肩头的胳膊。
“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他想,要是被人看见了说闲话,不好。
虽然她不在乎名声,他俩也经常被人当做笑典,可他就是没来由的,不想别人再因为他说她了。
像是明白了他的想法,她也没多说什么,只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慢慢地走。
追上了队尾,她要走了,临走前,她看着喻言,欲言又止。
她想说别在任由人欺负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没有对不起他们,你可以试着反抗的,可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把怀里的花酿递给了他。
手掌大得小瓷瓶,打开,一股浓烈的杏花香扑鼻而来。
喻言习惯性的用舌尖舔过犬牙,真笨,她真的以为自己喜欢吃杏子。
可怎么办呢,内心某处柔软被她戳得生疼,林雪见,你真是个奇怪的疯女人。
三日后,终于到了江南的避暑山庄,一处云雾缭绕,满山翠绿的仙境,能跟来的小宫人,都是各位主子的心腹,能在这种地方度夏,怎么不算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