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军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
“认识。”他似乎不是很想说起当初的事。
打架斗殴不算犯罪,所以当初他们几个工人只是被行政拘留了几天,并没有留下案底。
这次刘小军来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另外两个当初一起打人的工人,现在心慌不已。
他们生怕这案子再牵扯到他们身上去。
刘小军看岑廉又不说话了,焦急道:“警察同志,当时确实是姜嘉伟让我们几个工人把那个孙赫阳打一顿,说是不打他就不给我们结工钱,这事当时我们都交代了,也蹲过局子了,我女儿今年公务员考试,要是因为这事儿她政审过不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岑廉故意又略微等了一会儿。
刘小军之前还有些隐瞒的意思,到现在这会儿,应该是什么都能交代了。
“那你说说,姜嘉伟到底为什么让你去打孙赫阳,”岑廉不动声色地指了指他身后的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道理不用我再教你吧。”
刘小军捂着脸,终于吐口了。
“我们工地上当时出事了,打地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截脚手架忽然塌了,有三个工人当场掉下去,那个姜总说要把人拉到医院去。王经理当时拦住了,说是送医院花钱多,而且报上去之后会有人来查到底是怎么出的事,万一查出点什么影响工程进度,到时候结不上款,材料商要催债,银行也要催钱。”
岑廉注意到,他似乎一直在反复提到这个王经理。
“后来你们工地上就把人拉去附近一个清朝古墓里面藏起来,准备把事情压下去找家属私了。”岑廉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刘小军,看到他脸上闪过心虚的表情,知道这事他确实知道,但他应该并不是当时的主要参与者。
否则起码是个从犯。
“没错,这些事我还是后来知道的,当时我就知道工地上死了人,”刘小军垂着头,“尸体就藏在那个我们打地坪的时候不小心挖出来的古墓里,那几个死了的工人家属在跟他们拉扯谈价钱,尸体就一直没拉走。”
刘小军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下去,“那个孙赫阳应该是听说我们那里挖出来一个清朝的墓,所以想趁着工地夜里没人偷偷进去拿点东西走,没想到正好看见里面的尸体,当时姜总说打一顿让他不敢乱说话就行,我们几个上去给他打了一顿,也没怎么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