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别受了寒就好,这有什么的。”祁尧是发觉了云子猗今日的倦怠的,对方已经这般周全,他自然也不会在此刻无理取闹,但语气里怎么听都透着几分僵硬和勉强。
毕竟最刺伤他的也不止是一个手炉的先来后到,而是云子猗言语间不自觉透出的几分差别。
【先生唤他元诚,却叫我殿下。】
【虽然明知道先生在意君臣之别,但总像是有了亲疏之分。】
听见这些,云子猗就知道该怎么哄了:“好了,我们走吧,阿尧。”
祁尧阴转晴,从来只需要这么轻轻巧巧的两个字。
他瞬间笑逐颜开,挽上云子猗的胳膊:“都听先生的。”
云子猗哄好了人,却没觉得松了口气,反倒在心底微微叹息。
他何尝不愿不顾忌那么多,祁尧既然爱听,平日里就也以名字相称,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谁不懂,现在的祁尧还是少年心性,喜欢他亲近他,可若将来他登了基,随着年岁增长,没了这些孩子气,哪知道还爱不爱听自己这样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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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只是一句称呼,可谁知道届时会不会成为他僭越无礼的罪证?
原主血淋淋的教训在前,这些事上,他不得不谨慎些。
说是赏雪,其实三人也不过是在院里坐坐,天寒地冻的,莫说云子猗自己不愿出门,就是他想,卫彰和祁尧也会千拦万阻。
他那一身病骨沉疴,可没有半分不仔细的余地。
云子猗活了这么些年月,各式各样的雪景也见得多了,倒不是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