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迢终于发觉事情不对劲,是在两个月之后。
先是栖云峰不远处,出现了一堆重伤甚至死亡的凶兽,甚至也在同一天,那棵被郁迢扶过,还隐隐留下指痕的树轰然倒地。
那棵树在栖云峰已有百年,也吸收了不少灵气,若无意外,再活个千百年都不成问题。
云子猗见状却只是微微蹙眉,很快又面色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把郁迢和余摛锦赶去修炼,独自处理那棵树。
余摛锦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一棵树而已,师尊说无事那自然就是无事,郁迢最开始也只是留意到那棵树的树干有些发黑,心中有点儿莫名的不安,却也没有多想什么。
直到他去查探过栖云峰下那些凶兽的尸骸。
“魔气……”郁迢轻喃出一句,伸出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直至全身都开始颤栗。
“阿迢,怎么了?”云子猗忽地出现在他身后,甚至还带着些许玩笑意味般开口道,“不会是看到这些,害怕了吧。”
“我没事,师尊多虑了。”郁迢压下心头突如其来的慌乱,尽量保持面色如常,“师尊怎么过来了?”
“栖云峰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过来看看。”云子猗笑笑,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郁迢脸上逡视一番,松了口气。
看来似乎还没什么问题。
郁迢揪着云子猗的衣袖晃了晃:“我看过了,这不算什么大事,师尊放心回去休息吧,我来处理就好。”
“说什么呢,给我回去修炼。”云子猗虽是笑着,语气却严厉了一分,“前日留给你的那道符箓研究透了?”
“还,还没……”郁迢一听这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也顾不得刚才那些不对劲了,听话地乖乖回去修炼。
云子猗看着他的背影,笑意缓缓褪去,攒起眉。
“你这样也压制不了多久的。”那件事发生后,便几乎是时时刻刻盘在云子猗身上的应峙开口说道,“不让他彻底入魔,他也只会越来越难控制自己身体里的魔气,更频繁地失去意识。”
那天他也是掉以轻心了,安宁日子过了太久被消磨了警惕,加之盘在云子猗手腕上,被衣袖遮掩的视线,根本没看到那个有问题的弟子。
不然多少会发现些异常才对。
也正因为瞒不过他,栖云峰上除了云子猗,应峙便成了唯一一个知道实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