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呵,还有人给这混蛋小子撑腰,这只会加剧冲突,搞不好连你都要被牵扯进去了。”
短粗的汉子戴上了顶针,然后选了一块厚实的布料垫在那破损的口子上,开始沿着破损的边缘打补丁,看他这熟练的动作,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都是一家班子的师兄弟,玩的好好的,结果出了事情就把人一丢不管了对吧。”
短粗的汉子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对面坐在床上的舍友。
“看来我猜对了。”短粗的汉子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继续低下头开始缝补起来自己手上的衣服。
“咱们玩的好吗?”武生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谈下去,而是转而问了一个和现在话题毫无关系的问题。
“很好。
如果是我现在躺在那里,我相信你也会去的。”
“不,我不会,因为我什么都干不了,因为我还有弟弟妹妹们,而你也不会,你没有那么犟。”
武生没有抬头,继续穿针引线,将那块厚布固定在衣服的破洞之上。
被这句否决打断了接下来想说的话的大师兄愣了愣,他也没有想到好友会这样回答自己。
“你还是走的太顺了,你知道为什么戏子低贱吗,不是因为别人规定了我们的地位低人一等,而是事实上我们的社会地位就是低人一等。
农民有宗族,镇上的裁缝铺没了大家都要穿开线的衣服,屠夫没了肉价就要涨上一涨,医馆没了大家生了病都要死。
所以他们受人尊敬,不仅因为他们能赚钱,而且因为他们被需要,而我们呢,需要的时候大家爱死了我们,一个个在下面大把银子大把银子的撒,不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吃的就是我们。
别忘了当年大疫的时候师傅踏平了多少条门槛,咱们不一样还是病死了好几个师兄弟吗,那些香客之前说的多么好听,什么老班主是德高望重之人,有什么麻烦说出来,咱们兄弟几个一定给您风风光光的办了。
到了办事的时候,你看他们给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