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素直接给了陌驭风一锤：“坏人。”

“坏人？我要是坏人，那这天底下就没好男人了，你知道这一路我忍的多辛苦吗？忍饥挨饿啊！对于一个尝过肉的人来说，突然三年都得吃素，你觉好受吗？”陌驭风笑问。

宿素显然没听懂深层意思，只理解表面：“三年吃素？你好意思吗？这一路走来，我看你没少吃肉吧？除了泠姐姐，就你吃的肉最多，还忍饥挨饿，哄小孩呢？我是瞎子吗？”

陌驭风点头笑着：“行，你说了算，好不好？跟着师妹要听话，我估计到了阙州，她会把你放在贵人馆，你得听话，千万别一个人跑出贵人馆，只要在馆内，幽冥郎是可以确保你安全的，还有，除了师妹和幽冥郎的话，其余人你都不能信他们，明白吗？”

宿素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添乱的，对了，你为什么会信幽冥郎？”

“信一半，另一半来自于师妹，你记住，幽冥郎是不会骗师妹的，那么爱屋及乌，你也不会有事，男人，一旦动了心，就很难收回，这个我深有体会哦！”

宿素似懂非懂：“知道了，我会乖乖待在贵人馆，反正那个地方在热闹不过了，但是，别人都说那个地方不干净，你怎么不怕我在那里不学好？”

“这世上最不干净的只有人心，人心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贵人馆不是青楼妓院，幽冥郎也不是老鸨，他是让那些江湖宵小闻风丧胆的存在，这个人亦正亦邪，我都看不透，不过，师妹却能看透他，信任他，说明他是个好人，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好吧！我应该听明白了”宿素其实还是不太懂，毕竟一个从小不受宠的丫头，有谁会给她讲大道理，也就陌驭风和夜泠会跟她说一说。

陌驭风起身后拉起宿素：“走吧，回去吃了鹿肉都没有了。”

“三只呢”

“有师妹在，可不一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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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说泠姐姐，我回头就告诉她”

“别别别，我打不过她，不过话说回来，师妹的武功进展的也太快了吧？就连师父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我不懂武功，反正泠姐姐很厉害，我现在都后悔了，早知道就该听爷爷的，也学点武功傍身”宿素后悔了。

“那你为何没学呢？”

“母亲说女孩子不应该舞刀弄枪，温顺听话才是要学习的东西，她自己温顺听话受气了二十几年，继续教我学着她受气，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宿素心中埋怨很大：“当年要不是她极力阻拦，祖父就把我带走了，是她不让，眼见着姨娘打我，她只会在一旁哭泣，然后告诉我，长辈的话就该听，现在想起那些事，我还是恨她。”

“别这么说，哪有母亲会不爱自己孩子的？”

宿素摇头：“有些事你不知道，母亲临终前，父亲看都没来看一眼，可母亲还是对我说，让我孝敬父亲和姨娘，听他们的话，千万不能跟祖父去琅琊阁，也不能跟外祖父回去，说是那样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这辈子都没家了，再苦再累也得有个家，我真的就想不通，那个让我受尽折磨的家，我要它干什么？”

“或许母亲有她的苦衷吧”陌驭风握紧宿素的手，轻声安慰她。

宿素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到死都还要我留在那里受罪？”

“也许她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即使那个家并不完美”陌驭风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们所追求的答案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面对未来。你母亲肯定是爱你的，只是她的方式可能让你无法接受。”

宿素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心里依然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既然你母亲已经不在了，那么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做主”陌驭风看着她：“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