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实锤？”勤学好问的戚若琳。

“实锤就是一锤子钉死，证据确凿！”一高兴嘴皮子就秃噜的傅青莲挠头解释。

“对！就要实锤！”戚若琳表示这个词儿好，很形象，很生动。

三个人密谋好了计划，分头行动。

第二天一上班，钢铁厂的职工就陷入了一种隐秘低调的兴奋之中。

下午厂子开始发福利，各个班组按通知的时间去后勤处领东西。

傅青莲等了一上午，终于在快午休之前，等来了边牛村的村长。

她主动接待，又给倒水又给让座的，然后偷偷打了戚若琳广播站的电话，那里只有戚若琳一个人，电话响两声就挂，是她们提前约定好的暗号。

傅青莲这边磨磨蹭蹭地把卖猪的钱，报给钱科长，钱科长签字然后领钱。

等村长领完钱去找沈副主席，傅青莲看午休时间也到了，就佯装急着去打饭，拿着饭盒出去了。

路上遇到几个急匆匆往工会赶的工人，傅青莲还假模假式地问了一嘴。

有个工友好心提醒傅青莲：“听说工会发红糖，先到先得！”

傅青莲一听，这是准是戚若琳放出去的消息。她也一脸兴奋地跟上大部队，去工会领红糖。

到了地方，围着好多人，闹哄哄的。

傅青莲知道有门儿！

“沈刚，你倒是跟大伙儿说说，你手里的钱是咋回事？”

“就是，我一进来就听见你俩说话了，你是吃回扣了吧？”

“呸，吃里扒外，把厂子的钱往自己腰包里揣是吧？”

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傅青莲捅了捅身边的一个大姐，小声问：“不是发红糖吗？我怎么听着不对啊。”

大姐也是个热心肠，赶紧给傅青莲解惑：“大家伙都以为是呗，结果撞破了沈副主席收回扣！敢情给咱们发福利，他还能捞一笔！”

“不能吧？是不是误会啊？卖咱们厂三头大肥猪那个村长，刚从财务科领的钱呀，还是我给办的呢。我还记得有两张十块钱不小心沾上红墨水了，村长还怕花不出去呢。”

傅青莲一脸单纯地跟大姐唠上了，可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人正好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