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说,你也是她妈。大姐,你把我家二柱也安排到酒厂上班呗?听说他们工资挺高的。”
自然有亲戚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不过冯爱珍早有一套傅青莲教她的说辞。
只见她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语气十分惋惜:“真不是我不帮忙,现在酒厂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之前出事故死人的事儿你们没听说?酒厂的工作也是有危险性的。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有好事儿我还能不想着你们?实在是我不想让我那大外甥干这么危险的工作。”
她说得恳切,甭管是不是真的,亲戚也不好再求,纷纷歇了心思。
不过还是有人不死心,跟冯爱珍打听顾妄言。
“青莲的对象是我们厂的营销部主任,是厂长面前的红人儿。”说起这个,冯爱珍更得意了。
别看她只是食堂的一个小主管,可是架不住她家里人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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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傅建业现在是整个运输大队的一把手,大女儿是酒厂厂长,大女儿的对象是厂里炙手可热的年轻主任,二女儿在省城最好的大学读书,二女儿的对象是吃皇粮的。就连小儿子在学校也是品学兼优,半点儿不用人操心。
整个儿钢铁厂谁有她神气?
想到这儿,冯爱珍的腰杆都挺得笔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看得亲戚又酸又没味儿。
“那进不了酒厂,钢铁厂呢?”二柱妈不死心地又问。
“你开什么玩笑,钢铁厂每年招工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竞争。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可靠的消息,明年钢铁厂没有招工名额了。”冯爱珍倒是有一手消息,是她家老傅告诉她的。
“啊?为什么啊?钢铁厂效益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不招工了?”
“现在不是搞那个什么……哦对,市场经济。国企也得市场经济。现在不是按国家的指标生产了,也就是不再旱涝保收。这不得精简人事?”冯爱珍说了个大概意思,但旁边人都听懂了。
“那以后钢铁厂也不保靠了?”有家里人在钢铁厂上班的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没有了生产指标就意味着自负盈亏,效益不好,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工人的工资。紧接着工厂为了甩掉多余的包袱,下一步就得精简人事。
别说进厂了,说不定还会有人被优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