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真觉得他说话能力一天比一天差。但那只是当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很会说话，他也知道这一点。但当她是他面前的人时，就不一样了。为什么他在她面前几乎无话可说？她的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但简单的话语却蕴藏着危险。而她的话总是让他思考。

她的书本知识并不是那么容易挑战的。那是肯定的！

他们默默地吃完剩下的晚餐。水仙没有再勉强她。既然无法说服她不等他，那他只能保证按时回家；不给她等待的理由。

回到房间，蕾尔正在手上涂抹润肤霜，就听到水仙问道：“你一般什么时候下班？”

蕾尔转头看他，“为什么？你要来接我？” 这是克洛今天在办公室里向她提到的，无论她丈夫是否来接她。雷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丈夫必须这么做，因为她有自己的车和私人司机。但克洛认为这就是丈夫应该为妻子做的事情。

他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我这么做呢？”

蕾尔举起手，仿佛在叫他停下来：“那不是很麻烦吗？我们公司的方向完全相反，你真的是在浪费时间。” 她的话完全是认真的。浪费这么多时间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他们的公司走在同一条路线上，情况就会不同。

水仙对她摇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反正我只是想，如果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就能相应地调整时间了。”

雷尔专注地盯着他的脸，“你会按照我的日程安排工作吗？” 水仙点点头，问道：“为什么？”

水仙道：“你不是说婚姻是双向的吗？我们都需要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才能成功。”

蕾尔搓了搓双手，语气平淡地回答道：“现实一点。百分百的付出并不能建立关系。我们还是按照80/20的规则吧。” 水仙皱起眉头，疑惑道：“你无法给我百分百的生活所需，我也是如此。所以，我们不要对彼此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我们就互相给予吧。”关系中对方所需要的百分之八十。”

“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呢？” 他问道。

“剩下的20%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 她继续说道：“那将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你在写合伙合同吗？”

“我们不是伙伴吗？” 雷尔指着他和她自己。“终生伴侣？那天我们拿到的那本小红书就是证明。”

水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揉着耳垂，唇角上扬，“我们是……一生的伴侣。” 她以自己深思熟虑且极其务实的方式提醒他，你不可能总是百分百满足伴侣的需求。那将把一段关系过度浪漫化，并期待一些完全不切实际的事情。

他之前的婚姻完全是基于爱情和他强烈的感情。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很容易明白，爱永远不足以维持一段关系或让它发挥作用。所以自从见到蕾尔之后，她的话语就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她面前。蕾尔看着眼前的黑色信用卡，困惑地看着他的脸。“我已经将你添加为授权用户了，你可以随意使用这张卡。”

蕾尔接过手中的黑色信用卡，沉默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水仙以为她收到这东西并不高兴。毕竟她自己的收入并不比他少。她不需要他给她这样的东西。但既然她是他的妻子，他就想把她当妻子一样对待。作为他的配偶，她拥有他的钱的所有权利。

“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需要它，但我想把它给你。”当他注意到她的沉默时间延长时，他试图解释。“作为我的妻子，这是你的权利之一。”

雷尔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道：“这应该是我的零花钱吧？”

水仙仔细想了想他的回答，点头道：“是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拿到过零花钱，”她告诉他。水仙再次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因为无论我需要什么，总会有人在我身边付钱。所以，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钱。”

水仙注意到她的眼神，问道：“你幸福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需要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因为我祖父说我所知道的只是书本上的定义，”她没有向他隐瞒。“到目前为止，我对幸福的定义是把手放在我的头上并亲吻我的额头时。或者帮我梳理头发或亲手喂我时。或者当我最好的朋友抱怨总是失败时从我。”

“这就是你对幸福的定义？” 他问。

“所有这些例子都有一些共同点，我感觉很好，”她告诉他。“这就是为什么我将这些实例与幸福联系在一起。” 她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用卡，说道：“我想，我现在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所以，也许我是幸福的。”

他食指勾起，以羽毛般的触感，从她的鼻梁到鼻尖轻轻划过，道：“知道这一点真好。” 并给了她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