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学生缩着脖子,压根不敢出声。
车厢中部明显宽松很多,邱嘉树终于回到了座位上。
“呦呦你醒了?是不是以为二哥扔下你跑了?傻丫头,二哥洗漱去了。”邱嘉树见妹妹老实坐着,心中一松,对一旁大哥点点头道谢,拿起手套,坐了下来,又把牙具塞回提包里。
最后把水壶往妹妹怀里一放,“给,抱着捂捂手,一会儿凉点儿再喝。”
谁知妹妹却看都不看他,还朝着车窗那边挪了挪,水壶出溜着往地上掉去,他忙一把接住,无奈地叹气。
邻座大哥笑,“你走不大会儿工夫,她就醒了,四处找你,你这妹妹瞅着比你小不老少,是老疙瘩吧,怪不得那么娇!”
邱嘉树也笑,“她是老疙瘩不假,可一点儿不娇,在我们家那是头号小霸王,说一不二,连我三岁的小侄子也得让着她。”
大哥也呵呵地笑,摸出半盒香烟,磕出一棵来给邱嘉树。
“我不会抽烟。”
“来一棵!”
“真不会,真不会。”邱嘉树再次推拒。
那大哥收回烟盒,自己叼出那棵烟来,将烟盒放回衣兜,顺手掏出个银色打火机,在手指上转了几圈,铿一声打开盖子,啪地打着火,凑到嘴边点了烟,手一甩又铿地扣上盖子,塞回衣兜,一系列动作潇洒熟练,看得对面的青年直咋舌。
大哥使劲吸了一口烟,吸得腮帮子都瘪下去了,这才“呼”的缓缓吐出青色烟雾,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
半晌又转头羡慕地看着邱嘉树的衣服说,“老弟这新警服就是精神!我有个朋友送过我一套警服,是老式的,还带臂章呢。我从小就可想当兵了,妈的体检时候给我刷下来了,说我扁平足!哈哈哈哈!”
邱嘉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大哥聊着,不时看一眼妹妹,可她一直把头抵在车厢壁上,根本看不到表情。
“哎哟,我赶紧掐了吧,别再给你衣服烫个窟窿眼啥的,我可包不起!”那大哥眼中的艳羡已经化成实质流淌出来,他把香烟屁股丢到车厢地板上,用脚尖搓了两下,嘴上又不停地问,“你这身儿衣服得是呢子料吧?
哎你俩搁哪站下啊?
汤河还是乌岭?
你俩走亲戚还是回家啊?”
邱嘉树忍不住笑了,“我说大哥,咱俩到底谁是警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