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四十多岁,全名叫夏艳静,有人给她取外号叫瞎眼睛,她是一小学的音乐老师,丈夫叫刘长海,也是县医院的副院长,不过是常务副院长。
他们家和邱家同时分到滨江路新房,当时县里给了文教口四个名额,医院将占了两个,分房抽签时,是邱鹿鸣抽的,抽了个八号,刘家儿子抽了个十号,于是,两家都住各自那栋房子的东头,中间只隔着一个教育局副局长家。
夏姨提着泔水桶,趿拉着棉鞋走过来,这一片虽然是刚建的新房,但一条街上只有最东头的一个公厕,各家都把泔水桶和垃圾往厕所旁边的土堆上倒,邱家后园子有个茅楼,泔水桶也从不用邱鹿鸣倒,所以,邱鹿鸣从哈尔滨回来后,还从没往东边多走过一步呢。
“鹿鸣换了好单位,也不来夏姨家玩了!”夏艳静走到邱鹿鸣跟前,嫌弃泔水桶提手冰手,把桶放到地上,“刘海真好看!鹿鸣咋样,图书馆工作好玩儿吗?”
“还行,不算忙,就是中午不休息,还得带饭。”
“小丫头,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尽上好单位了!我跟你说,我最会看人,我一看你就是那种一辈子什么活儿都不用干,还能天天吃现成饭的有福人,将来找对象也能找个心疼你又特别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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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鸣听得别扭,以前夏姨也是这般说话,她丝毫不觉得别扭,反而觉得她很时髦,很能和年轻人打成一片,可今天听她的话,咋就莫名不舒服呢。
“呀,我要迟到了,夏姨,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对了!鹿鸣,我朋友从哈尔滨给我捎了几盘流行歌曲磁带,你和美芬过年没事儿就上我家来听歌啊!”
“哦哦,我看情况!”邱鹿鸣逃也似蹬上自行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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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进家门,邱鹿鸣就开始剁饺子馅,红萝卜用水焯了以后,有股子闹不登的味儿,但是再不